化。因为女人对自己容貌的过份观注,总是令人发笑的。而现在,我们站在同一个角落,看到一个叫做寥寥的女人,她站在一面可以看到自己年青容貌的镜子面前,她认真的从大镜子里审视着自己。
寥寥的青春被纤细手指拉了回来。在她的青春被拉回来的过程中,她爱上了将她青春拉回来的人。文清焕被彻底遗忘,这个本是寥寥为之决定找回青春的动力,在青春被找回之后消失在寥寥的记忆中,就象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这是一间很窄小的房屋,屋内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扇狭小的天窗,天窗的玻璃被花花绿绿的玻璃纸覆盖,太阳光很艰难的透过厚重的玻璃纸映照在屋内,光线很暗,没有灯。理发师就坐在屋内的小床上,任凭暗淡的的光线将自己染得五彩斑斓。床的对面放了一张硕大的梳妆桌,桌上立了一面很大的镜子,镜子里映着寥寥洁白的面颊。寥寥将发夹从头发上取下来,挣脱了发夹束缚的黑发散乱的搭在她的肩头,她就像一个被判了刑的罪犯等待着理发师的行刑。
理发师的手迅速的在她的头上移动,剪刀折射的太阳光线在镜子里像幽灵般的闪烁,嚓嚓的剪发声占领了这间小屋的每一个角落。她在几分钟后看到了自己的全新形象。她感到自己更年青、更美、更迷人。
她满怀感激的拉着纤细手指,吻他,吻那双手,吻赋予她青春的那双手。她把纤细手指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她疯狂的在那个狭窄空间大叫:“这是双多么神奇的手!这是双多么神奇的手!”她看到纤细手指的主人——理发师深黑色的眸子里一片狂云乱卷;她把纤细手指移到她的脖子,她的肩头,她的双臂,她的平坦的小腹,最后停留在她的脚趾之间。她感到她的全身就象被镀了一层金子一样熠熠生辉。
纤细手指在她身体之上不停的涌动,理发师的唇落在她的面部,颈部。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兴奋。你就是文清焕,这个想法激烈的刺激着她,她激动得大叫。
你可以想像虫子咀嚼嫩叶的声音弥漫在雨后宁静的空气中是那么温柔、那么温馨。而此刻,在一间光线暗淡的狭窄小屋内,虫子的咀嚼声被一种轻细的摩擦声所替代,那是由两只手发出的摩擦声。理发师与寥寥并肩安躺在这个寂静的空间,寥寥将理发师的纤细手指握在自己的手内,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纤细手指上染满了血光。寥寥感到似一团烈火在手里燃烧,并迅速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寥寥被烧得通体发红。理发师似乎在沉睡,你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就象在哭诉,这让寥寥感到难过,仿佛是她诱惑了他。
诱惑。通常我们会把这个词用在男人对女人不道德的侵犯,特别是成年男人对无知少女的侵害。此时,寥寥想起了这个词。这个词使她联想到电影里猥亵的镜头,她看到一张被灯光照得发绿的脸,这张脸在摄影师的加工下面目狰狞,这张脸不停的向她逼进,欲与她的脸重合。寥寥感到自己的确具有那样一张令人恐惧的面容,她想起在她大叫时理发师目光里流露出的疑惑,脸在她与他相遇时背叛了她,它在她与他爱得最彻底的时刻象一个小孩恶作剧般的溜了出来,它拦在她与他之间,它使他害怕,它同样使她害怕。寥寥无法阻止自己停止对那张脸的想像,她感觉自己象娼妇一样用下流的手段在他不情愿的时刻占有了他。她越是告诫自己立刻停止幻想,越是无法停止幻想。寥寥感到愤怒,寥寥在愤怒中开始悲伤的哭泣。她不停的哭,泪流满面。她却不允许自己哭出声来,这使得她更加痛苦。理发师似乎继续在沉睡。
“你怎么了?”理发师还是被她强烈的抽搐惊醒。
“你怎么哭了?”理发师吃惊的看着她。
她还是在哭。
“哦,我的孩子!”理发师搂着她:“很痛是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