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发梢上的水珠:“女儿啊,好好的,你怎么就落水啦?”
“都是云昕蝶那个贱人,她推我下水的,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云姝凤捏皱棉被,脸气得发紫,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敢推你?我呸,小贱蹄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走,跟娘到大堂找你爹评理去,非得把她给收拾了!”
眼见唯一宝贝女儿受欺负,苏荣芝哪能坐得住,带着云姝凤就往大堂去。
……
东院大堂内,云景正在审阅抄好的经文,云昕蝶站在一旁帮他整理。
苏荣芝窝着火气走进来,她把冷得发抖的云姝凤推到云景面前,哭哭啼啼告状。
“作孽啊,老爷,你看看三小姐,她无缘无故把凤儿推下水,要翻天了!”
云景听到爱妾哭诉,又见到四女儿遭殃,心中如油锅炸似的难受。
他脸色不豫,质问云昕蝶:“蝶儿,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今日我给爹送经文,碰巧在道儿窄的桥上撞见四妹妹,我请她让让道,她非说是她先来的不给让。我再三劝阻无果,经文的事儿又耽搁不得,无奈才将她推下水,冷静冷静。”
云姝凤流鼻涕打喷嚏:“阿嚏!贱人,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害得我染风寒!”
“大冬天的,水得多冷啊,就算她任性点,挡了你的道儿,你也不该推她下水啊?”
苏荣芝一番添油加醋,云景听着也有些理,更是向着她:“是啊,做得有些过头了。”
云昕蝶蔑苏荣芝一眼:“妇人之见,难上台面。”
“唉,你?”
苏荣芝不服气,刚要和她较劲,云昕蝶不急不缓转头向云景解释。
“爹,你莫急,四妹妹有三罪,且请听我慢慢道来。
第一罪,不知轻重。俗话说‘事有轻重缓急,择其重者先为之,其不重者后为之’,经文是关乎云家命脉的大事,耽搁不得,即便再任性,也拿云家的整个前程来使气性;
第二罪,嫡庶不分。嫡女是嫡女,庶女是庶女,尊卑有别,没有庶女挡嫡女路的道理,更没有嫡女向庶女磕头的道理;
第三罪,长幼不分。我比四妹妹年长,算是她长姐,而长姐如母,她却目无尊长,开口闭口喊着我贱人,身为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却没有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教养。
你种种行为失德,显得爹教子无方。爹平生最在乎的是云家的名声,若是传出去,不知四妹妹此举到底是要丢爹的脸,还是丢云家的脸?”
云昕蝶一席话巧舌如簧,给她母女二人怼得理屈词穷,登时傻了眼。
云景听完也觉得面子拉不下,出言训斥:“胡闹,蝶儿身为长姐,教训你一下长长记性,不为过。”
苏荣芝母女二人没收拾到云昕蝶,反挨顿训斥,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只得把哑巴亏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