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静静过了三五日后,三份经文已抄好,云昕蝶抱着三卷经文去往东院大堂。
在西院去东院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大蝠池,蝠池上架有一座细长的独木桥,护栏仅有小腿高,是条羊肠小道,刚好够一个人过。
今日不偏不巧,云姝凤就站在那独木桥上。
她左手逮住一只蝴蝶,右手指着它咒骂:“你个小贱种,天生一副贱奴贱婢相,你娘生得贱,你也贱,一对贱人母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指桑骂槐,表面上骂只蝴蝶,实际上就是在骂云昕蝶。
云姝凤记着跪膝盖的仇,害得她休养好几天,肿胀才褪去,自然是要来找她算账的。
云昕蝶沉住气,不与她计较,走上独木桥去,云姝凤却故意挡道,跟个木桩子似的立在前头。
“四妹妹,我替爹送经文过目,烦请让一让。”
云姝凤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瞪着她:“我先来的,凭什么给你让路?”
“经文是关乎全家人的大事,时间耽搁不得,请你不要挡路。”
云姝凤蛮横无理地昂起头:“要我给你让路也行,你先给我磕十个八个响头,大喊三声‘我是贱人’,我就放你过去。”
云昕蝶盱阋,好言相劝:“四妹妹,任性要有个度,请你不要胡搅蛮缠。”
云姝凤卯足劲要跟她唱反调:“你不给我磕头认错,我今天就在这儿,一步不让!”
看样子,四妹妹嚣张跋扈的气焰是一点没退,反而是越浇越旺了,可不能惯着她。
云昕蝶眼珠骨碌一转,急中生智抬起头,把目光落在她身后,亲切地喊出声问候:“爹,您来啦?”
云姝凤以为云景来了,若是爹在此看见她瞎闹,恐怕要挨一顿训斥,她立即掉转头回过去看。
呵,果然是蠢货,随便使个招就上当。
云昕蝶趁她回头毫无防备之际,一把推她下水。
噗通!
云姝凤整个人落入池塘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救……救……命……”
她双手不断扑腾,想呼救却因为呛水,连话都说不清楚。
云昕蝶站在桥上冷笑,看云姝凤咕咚咕咚呛水,只觉得她是自找的。
半盏茶时间后,云昕蝶看她喝饱了水,气焰灭得差不多了,才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出声呼救。
“来人呐,四妹妹落水啦,劳烦你们来帮忙捞她一下!”
家丁们听到四小姐落水,急忙跑过来,一看人在水中脸都泡发白了,赶紧跳入水中,游过去救她。
云昕蝶趁着这个间隙离开,去往大堂。
好半天,云姝凤才被家丁救到池边,可人已陷入半昏迷状态。
“四小姐,四小姐?”
家丁轻拍她的脸,想要唤醒她,可是她仍像条死鱼般,没有任何反应。
而后,家丁只好用力按压云姝凤的小腹,反复几次,使得她吐出许多水来。
“咳、咳……”
云姝凤呛嗽着苏醒过来,眼前模糊的重影渐渐清晰,见到家丁们围在身旁。
昏迷期间,她做过场噩梦,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因阳寿未尽才捡回条性命。
她瞬间哇哇崩溃大哭:“呜哇哇哇,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被淹死!”
“没事了,没事了,四小姐,我们送你回去。”
家丁们安慰着云姝凤,把她送回苏二娘的屋子里休息。
……
大冬天的落水,云姝凤冷得瑟瑟发抖,把湿漉漉的身子裹进棉被里,坐在炕头上捧着手炉子取暖。
“阿嚏!阿嚏——!”
苏荣芝拿起手帕,心疼地替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