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她十几年的成长过程中,由于她是不受宠的庶出,就连那三菜一汤,都有可能达不到。
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她小心翼翼,不断讨巧他人。只怕也活不到现在。
所以,当格勒容珍毫不犹豫地点了十个菜的时候,她既羡慕又嫉妒,最后只能用“她的胃口挺好”,来抚慰受惊的内心。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两个人在长盛大街上边走边逛,进了金银铺子将努鲜尔要打的头面交代好匠人后,又买了几件时新的首饰戴着,欢欢喜喜地去丝绸铺子。
可刚到丝绸铺子门口,就见绰氏和纳兰庆婕等人迎面走出来。
格勒容珍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嗤笑地打量着纳兰庆婕,对身边的努鲜尔说。
“瞧瞧,藏在山洞里的老鼠,今儿都有胆子出门逛街了?”
纳兰庆婕刚买了一匹喜欢的料子,心里正是欢喜呢,就见格勒容珍丑恶的嘴脸,顿时火气上来。
但是在绰氏和于氏面前,她做了个深呼吸,冲格勒容珍翻了个白眼。
努鲜尔有些惊慌失措地劝格勒容珍。
“姐姐,刚吃完饭,生气对身体不好。再说,西陵卫就这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今也该化干戈为玉帛才对。”
她说完,又怯弱讨好地向纳兰庆婕行礼。
“纳兰姐姐,从前咱们那么要好,鲜尔还是想劝姐姐别太生气。”
纳兰庆婕自从上次经过纳兰朝禧的分析,对这两个人就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努鲜尔,看似柔弱,却心思极多。曾经那么巴结着她,现在又去巴结格勒容珍,真是个没有骨气的人。
“哼,努鲜尔,我不需要你好心。”
格勒容珍顿时不悦,上前挡在努鲜尔身前,怒斥:“你冲鲜尔妹妹吼什么?有本事冲我来啊!”
纳兰庆婕看着二人一来一往的样子,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般护着努鲜尔,顿时觉得自己傻到家了。她忍不住自嘲地一笑,对格勒容珍道。
“你还真是,被人当盾,却还不自知。”
努鲜尔站在格勒容珍身后,心里咯噔一下。可被人拆穿小心思的那种无措,在格勒容珍看来,是纳兰庆婕欺负弱小。
“哼,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和你姐姐在西陵卫都是什么名声……”
一旁的绰氏闻言眉头一皱,拍拍纳兰庆婕的手,转身便要带着她离开。
往年这些孩子们见到她,是需要向她下跪行礼的。现在她只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大,因为对方牵扯到了纳兰朝禧的名声,也就牵扯到了纳兰府的名声。
格勒容珍可不打算放过她们,鄙夷地嘲笑道:“你们如今不过是个落魄的贵族,就安生在家里悔过。天天抛头露面,也不怕丢祖宗的人。”
她抬头看一眼丝绸铺子,道:“哼,我看,还是让掌柜的好好查查看,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毕竟,有人在我的赏花宴上偷了宝石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将纳兰府的一些“负面消息”,逐渐散播开来。要不是因为天冷街上人少,估计又要有人围观过来。
于氏、纳兰明雪等人虽然不知道她们之前的摩擦,但好歹在京城见过太多门阀之间的明争暗斗。
于氏满腹疑惑地跟在绰氏身后,见她脸色不愉。
她借着整理发丝的时候,瞥了一眼张牙舞爪的格勒容珍、温和劝说却火上浇油的努鲜尔,思忖片刻。
既然是几个小姑娘之间的口角之争,那就让小姑娘自己解决吧。
她暗暗冲身边的纳兰明雪使个眼色。
纳兰明雪心领神会,疑惑地问纳兰庆婕。
“妹妹,这丝绸铺子,是咱们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