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子是纳兰朝禧,他应该护着她。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知道唐冽的安排是对的。而且,那一看就是经过许多杀戮的人的安排,熟练又自然。
江格尔紧紧咬着后槽牙,攥紧的拳头,却始终没有辩解一句。
唐冽见白问寒是真心的为他们担忧,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抚,道:“走吧,路上边走边告诉你。阿卡受伤了,咱们立刻回客栈。“
“好、好。回客栈。”白问寒听后急忙转身去找自己的马。只要他们两个没有受伤,一切都好说。
一行人上马飞奔向客栈。
回到镇里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满镇红色、橙黄色的灯火在湿润的细雨里,像是一幅泼墨的彩色画作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宁。
巴勒背着阿卡从后门悄悄潜进了客栈,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便叫了乌仁给他清理包扎伤口。他已经想好了说辞跟掌柜的交代,这段时间他得让阿卡休息养伤。否则,纳兰朝禧必定会责罚他。
纳兰朝禧回到屋内,身上的血污吓得云禾差点失声尖叫,若不是纳兰朝禧眼疾手快将她嘴巴捂上,整个客栈估计得响起她尖叫的声音。“云禾,我没事。”
云禾惊惧地瞪着双眼看着纳兰朝禧,见她微笑着点点头,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纳兰朝禧见她放松了这才松开手,笑着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儿道:“瞧,我没事。这都不是我的血。”
云禾心有余悸地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危险了?”
纳兰朝禧边挂斗笠边脱衣服道:“在山上遇到了山匪,不过收获很大。雅雅呢?下午有没有闹?”
云禾愣愣地看着她道:“没有,她……哦,她睡醒来没见到你们,就跟着巴尔古他们去街市上看戏去了,还没回来。有南荻陪着呢,您放心。”
纳兰朝禧了然地点点头,知道这是她安排的事儿。 云禾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哦,姑娘,奴婢给你打点水,换洗一下吧。”
“嗯。”纳兰朝禧点点头,身上的衣服已经脏污的没法再穿了,道:“对了,再给我备一份夜行衣,今晚有用。”她说完看向云禾,压低声音道:“晚上得去夜探吴府。”
云禾抱着她的脏衣服一愣,担心地问:“啊?还要走?会有危险吗?”不会回来再是一身血污吧?
纳兰朝禧嫣然一笑道:“放心吧,九哥陪我一起去。再说,不是还有江格尔和叶堂呢嘛。”
云禾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刚走了一步,便回眸看着整在整理头发的纳兰朝禧出神。
“怎么了?”纳兰朝禧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状态,含笑问道。
云禾看着她温润的笑意,犹豫了一下,才道:“姑娘好像,对唐公子越来越信任了。”
纳兰朝禧没想到她会忽然有此一问,愣了一下,微笑的道:“哦,是么……”这句话像是回答她,又像是在跟自己对话。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扳指有些出神。
云禾忽然察觉自己有些莽撞,忙说了句“奴婢去打水”便匆匆地出了房间。
但是这句话却让纳兰朝禧沉思了许久。
而回到客栈的白问寒没有回自己的屋,而是径直地跟进了唐冽的房内。
唐冽冷峻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他愤怒地抬手拍在桌子上,桌角便硬生生碎成了粉末。
姚然吓得顿时跪在地上:”请主子息怒。“
“王爷!”白问寒也被吓了一大跳,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唐冽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路上他已经听了唐冽讲述吴管家指出于永名偷梁换柱的罪名,而且被杀人灭口。他知道这事儿对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唐冽来说,是十分严重的事,他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脸色。
唐冽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