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垂着眼眸几乎是拉着纳兰朝禧坐在主位的。
然后才径直将食盒中的甜点分装了三份。
她除了给自己的主子放了一份,还给唐洌和白问寒也各分了一份。
纳兰朝禧对她的做法虽有些怨念,至少还留了一丝理智。
当着客人的面吃独食,到底是不太好的。
唐洌似乎看出她的心事,笑容里带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包容,道:
“你放心,这些新式甜点你可以给弟妹分食。
你平日喜欢的那几款,还单独给你包了一份。”
姚然又将食盒层打开,给纳兰朝禧展示性地看了一眼。
然后在对方满意的表情中递给了云禾。
云禾低声道了谢,便将食盒递给了丫鬟让拿下去将点心收好。
纳兰朝禧吃的心满意足,笑眯眯地道:“多谢九哥,还是九哥懂我的心思。”
她并不知这句发自内心的感谢,会让唐洌心中一颤。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济安王。
大颂王朝的文武百官都知道皇帝对他的宠信是没有边界的。
说起来,他和皇帝相差了十五岁,几乎一出生就跟他生活在一起。
那时候皇帝还是二皇子,给他喂饭、教他说话走路、教习文治武功,生病了贴心照顾,都让人觉得他是把弟弟当儿子在养了。
即便他日后成了皇帝,对唐洌那种毫无罅隙的宠信也从未变过。
所以,唐洌是天生富贵,不受世俗名利约束,故而鲜衣怒马,信马由缰。
在15岁那年,年少轻狂的唐洌随军北伐,驱逐北剌,主导与北剌的和谈,收复了十五座城池,将大颂版图向北延伸千里。
大颂皇帝以“惠济天下,定国安邦”八个字,特册封16岁的唐洌为“济安王”。
唐洌什么都不缺,金钱、地位、名望他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没有的,只要皇帝一句话他也会有。正因为有,所以才会感到无。
没有得到的感觉,也就无所谓失去。
有时候他都觉得这个杀伐决断的皇帝,只把真心只留给唯一的弟弟,哪怕是他亲生的儿子都无法比肩。
在京城时,有许多世家贵族女子想要成为他的王妃,可他却统统视而不见,只留下了温和疏离的笑意,却比直接拒绝她们更让人久久惦记。
白问寒只知道他们是奉密旨来西陵卫的,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是主动请缨来到西陵卫的。
无欲无刚,于是总感觉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所以,当纳兰朝禧满足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他忽然觉得心中那空缺了一块的地方,像是忽然被填满了一样,暖融融的。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之看到她开心,他也会开心。
“我瞧你刚才话里头的意思,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唐洌关心地问。
他内心的转变众人无所察觉,只是这样的语气却还是让白问寒和姚然感到困惑。
纳兰朝禧端着一份桃子状的甜品吃的心情舒畅,不以为意地道:
“无碍,不过是府里进了个毛贼。”
唐洌不着痕迹地地将目光在白问寒脸上流过,“可丢失了什么?”
白问寒被看的手一抖,忙将茶碗放在桌上,心虚地笑问:
“是啊,表妹,没丢什么吧?”
纳兰朝禧抬眸迎上唐洌关怀的眼神,笑道:
“不曾丢失什么,这书房里放的不过是些日常用书,和一些母亲的手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白问寒讪讪地笑道:“没丢什么就好,呵呵。”
姚然眼对鼻子,鼻子对心地站在一旁,心中却对苏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