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朝禧等人顺着唐洌手指的方向一瞧,果然见新任钦德勒土司格勒老爷步履匆匆向这边走来,而随着他绕过树影,才发现他身边还跟着杜镜和格勒容言。
纳兰朝禧回头与唐洌对视,从对方的含笑的眼眸中猜中了是他命人通知了格勒土司,按捺下道谢的心思。
再去看格勒容珍和勒托燕等众人的脸色那不可谓是精彩纷呈。
格勒容珍见到逐渐走近的父亲和二哥,脸上有一瞬的惊讶,但转瞬就变为欢喜。
而勒托燕则一双眼睛都黏在了杜镜身上,她毫不掩饰对杜镜的欣赏心思。
而其她看热闹的贵女们则兴奋地等着看好戏。
而唐洌则是看到杜镜出现时,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人,吓得那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纳兰朝禧拍了拍袖腕上落下的一片小花瓣,从容不迫地笑道:
“呵,来的刚好。
既然如此,还是让土司大人来断一断吧,也好还我的人清白。”
她说完,故作恍然地狡黠一笑:
“刚好,这也是格勒老爷成为钦德勒土司后断的第一桩案子,我真是深感荣幸啊。”
说话间,杜镜和格勒土司、格勒容言已经来到跟前。
纳兰朝禧率先向三人行礼。
在场其余人则也纷纷见礼。
唐洌则万分不情愿地行了个十分敷衍的礼。
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纳兰朝禧纤柔的背影,心中郁郁不平:开玩笑,他堂堂大颂朝济安王,何时给这些朝臣行过礼。
格勒土司一行人站定后,面无表情的在众人身上环视一番,最后将目光定在格勒容珍面上,问:
“容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正在前厅陪着几个贵族老爷喝酒,听到小厮说女儿在后院逮了两个人,正在与人争执,请他过去主持公道。
他本想说女儿家不过是为些胭脂水粉、金银珠宝争执罢了,可杜镜却说不如去瞧瞧,顺带散散酒。
格勒土司确实喝了很多酒,他今天高兴,来者不拒。
可他在离开时还是不忘把格勒容言带着,虽说他需要有自家人在前厅陪着那些贵族,可他实在不敢将这个浪荡不拘的二公子留下。
格勒容珍娇羞地抬眸瞥了一眼杜镜,小跑几步上前抱着格勒土司的胳膊撒娇道:
“阿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唐洌垂手站在一旁的树荫里,听得身上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忍不住撇了撇嘴。
格勒土司忙推着女儿的手,示意她松开自己。
格勒土司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儿子已在确认他当钦德勒土司时已按照惯例送往京城当人质,二儿子格勒容言只好文学书画对从政从商毫无兴趣,三儿子好武,却有勇无谋,这唯一的嫡女平日最是得他欢心。
今日场合不对,他的身份也已转变,不再是固守一郡的侯爷,因此不能像往昔那么随意行事了。
可不懂世故的格勒容珍却不理解,一如往昔般抱着不撒手,还是继续撒娇,
“阿爹,有人欺负我,你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格勒容言冷着脸,上前“啪”地一声拍在她手上,不耐烦地道:
“阿珍,这里还有朝廷命官在,休要无礼。
你有事说事,要实话实说,不要夸大其词。“
纳兰朝禧听到一声脆响,双肩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一眼脸上不悦的格勒容言,心道:还真是毫不犹豫地下了死手呢,想想就疼。
“二哥,你……”
格勒容珍疼的哎呦一声收了手,双目泛红,恼羞成怒地瞪着格勒容言。
转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