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德勒土司府的后花园是整个西陵卫最大的官府园林。
春风吹度,园子里到处都是花团锦簇、草长莺飞的样子,“叽叽喳喳”的小鸟欢快地叫着。
格勒土司入住后,又在院内设置了许多鲜艳的盆花桩景,增添了园内景象的变化。
可惜鲜艳明媚的园林春光纳兰朝禧、唐洌等一行人是无心欣赏的,她们脚步翻飞地往东北角的院落赶。
这里的亭台楼阁、嶙峋山石甚至是每条路径通向哪里,从哪条石子画路到哪里最近,她都一清二楚。
纳兰朝禧脸上略带焦急,她知道哈森和温都一直想要将藏起的东西拿回来。
可在等候进土司府的时候,她们已经交流过,今日的土司府有神义军、格勒土司的亲兵,还有杜镜的人,防备森严,不宜动手的。
唐洌见她虽嘴上不说什么,脚步却赶飞快,忍不住出声安慰:
“你不用急,没人敢在今日乱来的。”
纳兰朝禧本有些许安慰,可刚绕过一处四角亭听到娇声跋扈的女声响起时,又不由自主地担忧起来。
——“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擅闯我土司府内宅后院,还敢强词夺理?
你以为这土司府还姓纳兰吗?
你们这些狗奴才也不睁大狗眼看看面前站的是谁!”
格勒容珍尖利的声音让纳兰朝禧秀眉顿时皱起。
格勒容珍和勒托燕等六七个贵族女子围观在侧,纷纷出言讨伐朵岚和哈森二人。
朵岚胆怯中带着隐隐的愤怒努力分辨道:
“奴婢说了,是这内院的丫鬟通知奴婢们说,院里有我们姑娘的一些用度让奴婢们来领的。”
“你还敢攀诬?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想偷盗,还是想对女眷不利,毁坏声誉?”
一个陌生老妇的声音怒斥着。
哈森愤怒地道:“你,你别血口喷人!”
说别的也就罢了,可说他贪慕女色可就太污蔑人了。
“容珍妹妹,别跟他们废话了,带下去大刑一上,不怕他们不说实话!
何必让这些狗奴才惹的心中不快呢。”
勒托燕柔和的声音劝着格勒容珍,只是轻柔的话语却说着残酷的事,让人不禁胆寒。
——“呦,在格勒老爷履职的大好日子,喊打喊杀,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呀。”
纳兰朝禧遥遥地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神色悠然地笑着,脸上已不见刚才的急色。
围观的贵族女子们很多还没见过纳兰朝禧,便只看热闹。
被押在地上的朵岚和哈森一见纳兰朝禧出现,脸上顿时露出急切羞愤的神色,声音里带着委屈地喊了一声:
“姑娘!”
纳兰朝禧也不管她人的好奇眼光,缓步走上前来,瞅着他们二人开门见山地笑问:
“被人陷害啦?“
见二人羞愧地垂下头,嫌弃地瞅着二人:
“啧,回去多吃点核桃,多补补脑子。”
“是!给姑娘添麻烦了。”
二人脑袋快要埋在胸口里了。
“嗯,要长记性。”
纳兰朝禧冲二人点点头,不以为意地教训着,摆摆手道:
“起来吧。”
格勒容珍和勒托燕见状脸上顿时浮起怒色。
格勒容珍觉得自己好歹是土司老爷的嫡长女,更是整个西陵十二州最尊贵的嫡长女,陡然而来的尊贵让她有了骄傲的资本,疾言厉色地指着她怒道:
“放肆!这里是格勒氏土司府,早已不是你们纳兰氏土司府。
你如今不过是个被褫夺郡主身份的落魄贵族,有什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