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琉一路追到与简时相碰头的地方,又取出舆图勘查了一番,确定只有一条主路可通往都城后,领着崔璃一行人,直追到了县城里。
隐铜县的县令是刚上任不久,对于县里的业务还不熟悉。一切事务目前仍是已经在县里工作数十年的老县丞在处理。
崔琉崔璃两兄弟到达衙门的时候,也没人接待。县令在书房读着过去的卷宗,衙役们没向他通报。
老县丞知道是河涧王府长史的两个随从来了,故意躲了出去。不过是两个随从罢了,还不值得他浪费心神去打交道,更何况,人家来找县令的,要是王府那边生气了,也是县令遭罪,与他何干?
老县丞心安理得地在外面瞎溜达,崔琉崔璃两兄弟等了一个时辰,火气都上来了,县令才慢悠悠地低着头从门外经过。
“县令大人好气派!”崔璃拉着脸喝道。年轻的县令正思考着于卷宗的细节里,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扭头就见两个凶神恶煞的军爷恶狠狠地盯着他,心神一颤前后左右环顾四周,除了他们仨再无旁人,强装镇定,清了清喉咙,挺起腰杆,板正着脸向崔璃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的议事堂?”
崔璃气极反笑,“我们等了你一个时辰,你反而问我们是什么人?”
县令不明所以,疑惑应道:“等了我一个时辰?怎么会?我就在旁边看卷宗,没人通报啊!”
崔琉崔璃神色凝重,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顾虑。
崔琉上前朝县令行礼,出示王府腰牌,道:“我们是河涧王府长史的随从,也是王府护卫队正。”
见县令还是一脸茫然又接着说:“我们奉命帮佑宁公主寻一个友人,经追查,此人应当在隐铜县内。但是我们不确定她们一行人是否已经入城,因此请找赵县令相助。”
赵县令忙应:“需要我怎么做?”
崔琉说:“咱们县有四个城门对吧?”
赵县令说:“是的,东南西北一共四个。”
崔琉说:“我们一行二十二人,东南西北各安置五人,崔璃,你也去北门候着,他们很可能从南门进城,西门出城。”
赵县令听着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啊?遂又问:“那衙门?”
崔琉又躬身行一礼,道:“感谢县令给与方便,让我们的人守着城门即可,如果有一个叫李简时的女娘来申请过所延期,劳请县令帮忙把人留住,并知会我兄弟一声。”
离开县衙,崔琉上马跟弟弟说:“你好生守着城,按理说,他们应该还在商州,为防止万一,我沿路找去都城,顺道回去跟长史汇报。”
崔琉扬起马鞭离开县衙,陈力也终于把屋门打开手里。
“早啊!”陈力站在屋前伸了伸懒腰。林舒墨抬头又望了一眼太阳,这还早吗?
林篾匠则是微微笑着,抬眸细细打量着陈力,笑应:“早,昨夜睡得可好?”
简时这时也起床了,打着哈欠,挠着手上的蚊子包。别说睡得好了,都要被蚊子咬死了,旁边还躺着个没洗澡的人,简时一觉醒来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
钟秀云耷拉着脑袋,脚不离地拖着疲惫的步伐出门来,这屋子是她住过最好的屋子,昨天夜里却也是她最难过的一夜。硬邦邦的竹塌,没有任何被褥床铺,躺上面又冷又硬,蚊子还不少。
两拨人相互打了招呼,简时随手捡了一块竹片,到井边打水刷牙洗漱。林篾匠父子则放下了手里的活,到膳房揉面,给大家做了一锅面片汤。
招呼大家到堂屋里吃,简时一上来就盘腿坐下,原本正儿八经跪坐着的林家父子一看,也放松了下来,客人都随意,主人家还端着做什么。
饭后,陈力客套地寒暄几句,见简时和钟秀云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踟蹰道:“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