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林郎收留,我家兄妹才得了个容身之所,今日冒昧问一句,这草庐可以再租给我们几日吗?租金和膳食费用,我们可以提前支付。”
林篾匠不太乐意,这十几年他受到的恶意太多了,躲了出来才得到一丝平静,不是很愿意与外人有过多羁绊。更何况,还是三个来路不明的人。
林舒墨今早被父亲教育了一番,也不敢应声,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吭声。钟秀云见大家在商量事儿,利落地把碗筷收了,自己到井边洗碗去。
简时催陈力拿出过所,递给林篾匠,林篾匠拿着反转的过所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又递给了林舒墨。
林舒墨看完后,双手奉还给陈力,并笑着说:“陈兄、简时阿姊好毅力,竟从荆州一路走过来,沿途可遇到什么趣事,跟我讲一讲可好?”
林篾匠无奈地起身,这小子,刚叮嘱完的话,转头就忘了。罢了,看三人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你们想留就留吧,屋舍本来也是丢空的,也不说什么租金了。这里就我们父子两人,靠织竹筐竹篓维持生活,实在供养不起太多人,伙食这一块,你们自己解决。我家小儿顽劣,若有叨扰,还请贵人多多担待。”
林篾匠朝陈力简时行了个叉手礼就想出门,陈力连忙从怀里掏出30个铜板子,捧到林篾匠跟前,笑道:“林郎愿意收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这租金还是要给的,我们打算在这先住五日,这五日的租金和伙食费我按客舍的价格先交给你。请务必收下。”
林篾匠不免推托一番,陈力又说:“林郎收下吧,我们妹子想到山上挖些竹笋之类的山货,晒干了拿去县城里卖,挣点路费。日后恐怕还要劳烦小郎君带个路。”
林舒墨乐意得很,他豪气地拍一拍胸口,学着县学里的同学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带个路而已,小事。”
林篾匠宠溺地一笑,就自己忙活去了。林舒墨扯着陈力追问他们一路的所见所闻,陈力也好脾气地给他描述得绘声绘色的,引得林舒墨书也不读了,就缠着陈力听故事。
简时和钟秀云则是抓紧时间把近几天换下的脏衣服全洗了遍,又把床铺整理好,才翻出宋猎户送的弓箭和网,准备上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