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一场,简时借机又成了哑巴。老县令听闻简时受了惊吓,发了高热之后就哑了。心里还有些愧疚,让人买了只羊腿送上药庐给简时补补。
简时看着挂膳房门口的羊腿,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吴大夫不在家的日子,她们压根舍不得吃肉!
这会,她还是舍不得。望羊止渴的简时看够了,给出了门的楚清清留了张字条,把羊腿一解,提手上就往楚家送去。
楚大娘听闻简时哑了的事后,匆匆来探视过,泪如雨下感叹了一番才回了家,今天刚好黄道吉日,老早就拎着贡品出去为楚家兄妹和简时祈福去了。
简时到的时候,陈娣带着小乔安正在院子里整理织好的布匹。
“姨母!”小乔安甜甜地打了声招呼,“好多肉肉!”
简时笑了,很自然地张开嘴,可是发不出声音,无奈地把羊腿挂到膳房门边,掏出自制的小本子和烧火棍,快速写了几个字展示给陈娣。
两人大眼瞪小眼,陈娣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识字。”
简时扶额,企图用肢体动作告诉陈娣,这是县令大人给的,手脚并用表演了半天,奈何,两人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你是问我在整理什么?交税的布匹啊,过些天要挑去给司仓的。”
“啊?这羊腿你买的?捡的?”
“清清妹妹呢?她又去采药了?她去买菜了?她在药庐?”
“你们下午回来吃饭?啊?不回?这么多肉呢,给你带回去煮?你到底想说什么?”
……
如此,鸡同鸭讲了半个时辰,简时终于放弃了,朝两母子挥挥手,在陈娣母子一脸茫然地注视下,潇洒地走了。
还没回到药庐,简时就见从药庐冒出来的缕缕白烟,驻足在药庐门前看热闹的人群,以及提着水桶往药庐跑的邻里。
卧槽!着火了?
简时拔腿就跑,拨开人群,才见楚清清正抓着一把点燃的艾草,一丝不苟地将药庐里里外外熏了个遍。
“不好意思啊,各位,药庐没着火,天气太冷了,容易生病,我用药草熏一熏,驱驱邪气,大家都散了吧。”被呛得直咳嗽的楚清清眯着眼冲外面的人喊道。
提着水赶来的邻居,不悦道:“你的艾草没晒干啊,这么浓的烟,我还以为着火了!”
楚清清满脸歉意,“真是对不住了,艾草放得久了些,都受潮了。我妹妹前些日才病愈,最近天气又冷,我就想燃一些艾草驱驱寒气,杀杀毒。这个冬天还会偶尔熏一下的,你们不要惊慌。”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唏嘘,好好的小女娘就这样哑了,好可惜。
简时戴上面巾,用手轻轻扇开烟雾,刚想回房,就听见楚清清屋里头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蹑手蹑脚地趴墙上听了一会,才确定,屋里有人!
她惊慌地扯着楚清清,指着她的屋子,快速在本子上写道:“有贼!”
楚清清一笑,“不是贼,是我在山脚带回来的女娘!”
烟雾散去,楚清清的房门也打开了。一位弱如扶柳的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走出。
简时目不转睛地望着,待走近了,看清了长相,满眼的期待稀碎了一地。
这是一张没有生机的脸。苍白的面色,暗淡无光的双眼,她在微笑,简时却感受不到笑意。得受过多大的伤害才会有这样的破碎感?
简时见着就觉得难过。侧头看向楚清清,楚清清也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悲凉。
“妹妹,这是阿槐,我今日在山脚挖荇菜遇到的。阿槐,这是我妹妹,简时。”楚清清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
简时伸出右手想与她握手,阿槐却抬手微微屈身向简时做了个礼,简时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