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心头门清,一旦新帝腾出了空,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
还好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景人。
选择往南逃窜,正是因为知道只要能在大景朝的南疆站稳脚跟,近可寻机杀回京城、退可远航大海通往另一片大陆开疆拓土。
他可是穿越者!
他掌握着远超古人的智慧与远见,他怎么可能输!
他的野心不允许。
跟随着他的人散去了一些,剩下的都是被他的魅力所折服的忠臣良将。
谢安澜深信,他的路不可能终止在现在,他身边的人也深深相信着这一点。
听见京里传来的消息后,谢安澜只觉得手指被缰绳勒得生痛。
舒羽砚,这个他势在必得的女人,终于要成亲了,还是新帝赐婚这等荣耀。
好像,这一切的失控,正是从她身上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五爷?”
跟着他的随从见他勒住缰绳,便上前询问。
“无事。”
谢安澜摆了摆手,两腿一夹马腹,随着“驾”的一声,继续向前。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多想无疑。
幸好他布有后手,待抵达南疆后,他要寻到制船的家族,重金打造能出海的大船,为他的宏图霸业做准备。
他这一生,不能在陆上登基为帝,称霸海上也不错。
谢安澜却不知道,在远赴北疆的军士中,有一名脸上有着狰狞伤口的士兵看着刚收到的消息后,停止了北上的步伐。
害死国公府全家的罪魁祸首正在往南逃窜,他怎么能视而不见?
京城里。
刘妈妈从陆府回到舒府,从角门卸了各色礼盒,拿着礼单喜滋滋地去给舒夫人回话。
此时,夏兰溪正在舒夫人跟前,刚一道用完午餐。
“夫人、大姑娘。”
刘妈妈将礼单呈上,道:“老奴去见了大姑奶奶。刚说了几句话,陆夫人便打发人来,说眼下年关将近,各地收了好些稀奇的小玩意儿上来,便让老奴带了一些回来给大姑娘赏玩。”
舒夫人一听,一颗心便落回了肚子里。
陆家若是不喜,怎会特意让人带东西回来?
梅染将礼单接了过来,给夏兰溪瞧了。只见那上面琳琅满目,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各种鲜活猎物、腊味年货、锦缎绢帛、把玩物件等等,应有尽有。
这哪里是什么给大姑娘赏玩的小玩意儿,作为小户人家的迎娶彩礼都可。
陆家的心意,可见一斑。
“倒是有心了。”舒夫人笑得十分惬意,看着夏兰溪道,“如此,为娘便再不担心你了。”
饶是夏兰溪并非古人,这会儿也闹了一个大红脸,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瞧瞧,这会儿倒还知道害羞了。”
舒夫人埋怨道:“你一走就是两个月,这颗心不知道有多大。”
竟是秋后算起账来。
“阿娘……”
夏兰溪撒娇地叫了她一声,道:“都过去了的事情,就不提了嘛。”
“行啊,不提就不提。”
舒夫人把礼单拿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眼,吩咐刘妈妈:“拿下去分一分,能留的就入库给我们大姑娘做嫁妆。不能留的,就跟大家伙说一声,都是大姑娘请他们吃的。”
“母亲!”
夏兰溪忍不住跺了跺脚,红着脸跑了出去。
在她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捂住脸一阵小跑,心道:自己这是扮上瘾了么?请问又是哪来的少女般娇羞呢?
系统冷不丁来了一句:宿主春心泛滥,请为了任务控制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