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宣旨后将明黄色的圣旨双手放在舒理手中,笑吟吟道:“恭喜舒大人,喜得佳婿!”
从女方的角度来看,谁不羡慕舒羽砚嫁了一个这般好儿郎?
不但年少有为,还甘愿为她牺牲前途。
舒理仔细收好圣旨,笑道:“这真是孩子的造化!大人快请进,府里备了薄酒,还请盘桓一二。”
说着,心腹端了一盘赏银上来,“小小敬意,同喜同喜!”
总管没有推却,略坐了坐才离开。
他的态度,代表了皇上的态度。
新帝对于陆宴在他登基时送上千湖帮匪首、又知情识趣愿意远走南疆这件事,相当满意。
只不过,就不知道陆家怎么想。
接下来半天里,和舒家交好的人家先后遣人来道喜,直到宵禁之时。
舒理也只好压下心头隐忧,笑着和众人应酬。
他所担心的,是陆宴自作主张。
要知道,他的幼弟距离成年还有足足十年。这十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陆宴一旦退出权力中枢,想回来可就不容易。
陆家如果对此不满,最后吃苦的还是嫁过去的女儿。
到了晚间,他便与舒夫人商议此事,总要想办法探探舒夫人的口风才是。
圣旨上,由钦天监择定的婚期在三个月后,他们还有时间。
舒夫人应了下来,宽慰道:“夫君,我瞧着宴儿不是那般没有分寸的孩子。明天我着人给大姑奶奶送点东西过去,问问她的意思。”
陆宴一旦迎娶舒羽砚,两家就是亲上加亲的关系。作为女方不好主动,幸好还有舒颜可以从中斡旋。
不管怎么说,陆舒两家联姻的大喜事,传遍了京城,消息灵通的各州府也先后收到消息。
谢安澜收到时,正在逃亡途中。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败得一败涂地。
他冲着剿灭水寨的功劳而去,没想到那竟然是水盗的狡兔三窟之计。正当他扑了个空之时,就听见陆宴大捷的消息。
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他心生警兆,立刻整备人马返京。
却在离京只有一日的路程时,传来皇帝驾崩、新帝登基的消息。
谢安澜知道大势已去,立刻盘点粮草、联络京中暗棋转移财富,带着人马一路朝南狂奔而去。
他知道新帝登基千头万绪,暂时腾不出手来追捕他。
大皇子,何时有了这等魄力?
回头想想,夺嫡之时他不在京中,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事实是,四皇子已经死得透透的,而他还留得性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