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囊,小口小口的润了润喉,连马都没下就这么趴在马背上缓了缓神。
此刻她的双手,早已磨满了水泡,有些地方甚至露了皮肉,大腿根处更是磨的青紫一片,隐隐泛着血丝。
不是她不想下马,怕只怕下了马后,她就再也生不起一丝力气和勇气跟着大家一起行进。
桑枳瞧着付茗央的样子,也知道她此时并不好受,毕竟若是没有这出事端,付大小姐依旧是安安稳稳的坐于车内,又何曾吃过这个苦。
眼下主子已经没了精神,方才叫他还偶尔回应,现在已彻底昏迷了过去。
他不是没有同情心,但他更知道的是,若是因为同情耽误了行进速度,那主子的命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是以他只看了付茗央一眼,就别过了视线,待其余几人休整好,整队人马又开始了马不停蹄的赶路。
付茗央虽然身体一直叫嚣着休息,双眼都有些撑不开,却依旧强忍着困意与疼痛,默默的跟在桑枳后面。
众人披星戴月走了一路,总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第二天晌午的时候,终于走到了药王谷所在的平安县。
此时的领路人默默换成了付茗央,其余众人向来只闻其名不知其位,算起来付茗央还是唯一一个到过此地的人。
她循着前世的记忆,带着大家走了几十公里路,终于来到了药王谷所在的入口。
跟大家想象中的不同,虽是叫作药王谷,此地却不是一个山谷,而是几座连脉的山峰。
放眼望去,其占地之广更像是一个隐世的门派。
守门的弟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他装作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大声质问道:“来者何人?”
付茗央翻身下马,拿着之前大长老给的信物朗声道:“我乃大长老亲传弟子,现来谷求医。”
那名弟子不屑的笑道:“每年冒充大长老弟子的没有十人也有八九,我凭什么信你?”
付茗央眉头紧皱,她倒是漏算了一点,大长老此时竟然没有回谷,更是没有跟门内弟子传令已收亲传弟子的消息。
眼下她必须带顾溟渊入谷求医,再晚点,可真就人命不保了。
她收敛了心思,婉声说道:“那可否帮忙通传谷内其他长老或管事弟子,就说大长老亲传弟子拜访,这是信物。”
边说付茗央边递上那枚珍贵的玉刻银杏叶。
见此女虽风尘仆仆尽显狼狈,那双眸子却清澈而坚毅,本不予理会的看门弟子心中晃了下神,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说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