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枳闻言心中一震,复而眼神变得清明。
如今主子的命就握在他手里,他定不能让主子出现任何差池。想到这,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心中暗暗鼓劲。
付茗央先是让桑枳扶着顾溟渊落了座,而后吩咐他剥开顾溟渊的衣服,露出伤口。
准备好烈酒的付茗央,直接含了一口喷洒到顾溟渊的伤口处消毒。
她自己则是仔细观察了伤口所在的位置,心中不断庆幸着,还好箭羽插在了左肩胛斜下三寸,而不是先前以为的后心处。
要不此时,她还真没把握能够救醒眼前之人。
此时的付茗央心中微定,吩咐着桑枳将箭羽砍断三分之一,然后开始给顾溟渊上麻沸散。
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付茗央估摸着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这才叫桑枳做好拔箭的准备。
“一会儿你拿着绞线慢慢拉动箭支,若见它有松动之意,则快准狠的将箭拔出,我会第一时间拿止血散给他止血。”付茗央扭头不放心的吩咐着。
甚至怕桑枳不懂,将所需的动作示范了一遍,再次嘱咐道:“这时候不要意气用事,因为心疼他不忍心拔箭终将害人害己。”
见桑枳郑重的点了点头,付茗央这才放了心,准备着后续用的东西。
时间一滴一滴的流动着,桑枳的额头已经肉眼可见的渗出了丝丝汗意。
付茗央含了一口酒屏息凝气,就等着箭羽拔掉后第一时间泼洒到伤口周围消毒。
顾溟渊此时不仅额头上冷汗连连,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的汗液浸透了腰间的里衣。
他眉头痛苦的皱着,即便用了麻沸散,依然能够感受到身体里传来的阵阵痛意。
看到这样的主子,桑枳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都慢慢地放轻。
他不忍看到主子如此疼痛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怒意的女声传来:“桑枳!”
桑枳脑中立马清明起来,他狠了狠心,快准狠地绞住了箭尾一个使劲,就将其连根拔起。
因着惯性,他整个人向后倒去,还未稳定身形,就瞧见平日里娇软的小女娘,动作干脆利落的喷了一口酒在主子的伤口上。
而后待其微微挥发,就拿着从药王谷取来的上好止血散均匀的涂抹在主子的伤口周围。
此时顾溟渊的血因着药物作用已经微微凝聚,付茗央这才拿起备好的纱布,小心而谨慎的裹了起来。
这是桑枳第一次目睹付茗央行医的过程。
虽然一直以来对她颇有微词,但眼下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好大夫。
不论是行医诊断时的果决还是治疗时动作的干脆,都给人一种安心靠谱的感觉,好像有了她在,一切就有了解决办法。
甚至此时付茗央的身上,连一丝日夜兼程的疲倦都看不见,余下的只有对待病人的认真与负责。
待付茗央将一切做完,就见平日里看自己素来不顺眼的桑枳,嘴巴微张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没空理会那个人的纠结,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将人抱到浴桶里去,我现在需要他泡着药浴施针逼毒。”
桑枳听话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抱起主子慢慢地将他放于浴桶中。
桶内的水刚及腰,并不会对顾溟渊的伤口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水中的蒸汽仍会浸湿纱布,看来一会儿又得帮他换换药。
付茗央心中如是想着,手中动作不停,没一会儿就将需要用到的银针烤好火消了毒。
桑枳此时眼中的她,无端的多了一丝圣洁的气息。
只见平日里自己口中的妖女,此时全神贯注的为主子施着针。
每一针扎下去,似乎都耗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