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的谈话,还是关乎她前路的事情,紧张之下心跳得有些快,像是要提到嗓子眼了。这样的情形,显然是不宜出去搅扰他们,免得神情举止间露了痕迹,令彼此徒生介怀,遂轻脚原路返回,走至榻上假寐起来。
她眯了半会儿才起身,故意在里间弄出了点动静,而后才往外出走。
宋廷玉还没走,这会儿坐在方椅凳上瞧着苏子衿编排的女眷席位单子,听见了里间传来脚步声,遂抬眸瞧过去,就见苏子衿撩起珠帘,款步而来。
许是仰视之故,苏子衿锦缎裹着的胸前危峦耸立,比常日显眼得多,心神微动间,宋廷玉忙收敛了神,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而苏子衿丝毫不知他冷硬姿态下深藏的心思,只想着方才他说的话,心有余悸。
若是她恪尽职守,办好王妃应该办的事,或许能求得和离书。
苏子衿目光涟漪,眸子愈发清炯明亮,她在唇角扬起得体的笑容,道:“难得王爷抽空过来议事堂,不知这单子上可还有不妥当之处?”苏子衿说着话,就顺手提壶,给婆母还有宋廷玉斟茶。
宋廷玉也不收着,指着单子上的一处道:“这位安府的大夫人对酒有过敏症状,记得届时吩咐下人,备上茶水即可。”
演武大事不得马虎,苏子衿旋即凑了过去。
宋廷玉怕她忘记,便落笔圈住了名字,好让苏子衿记得。二人此刻凑得如此相近,就连宋廷玉自己也没发觉,两人的脸颊几乎是挨在了一起。
这在成亲前的宋廷玉而言,几乎难以想象。
而如今倒是自发的凑了过去。
对面宴氏瞧着自己儿子这般,心中不由暗笑。
这孩子就是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