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看是王羲之发话,庾亮顿时收起了脸色,他微微一笑,示意王羲之坐下。
“逸少求情,本督岂能不从?”
他举起摇扇朝卫兵一挥,两名卫兵立刻松开了褚裒。
褚裒双手被绑,他只能跪在地上膝行向前几步。
“明公!裒虽不才,但接到明公手制令不敢有违,郡中佐吏一齐效命,搜肠刮肚才凑出这么些粮食。如今府库中已然没有一粒存粮了!”褚裒哭着说道。
“即便如此,裒还是凑够了军粮。可途径半洲的时候,还是被庾江州的巡逻船扣下了一艘大船,因此才少了一百斛粮!”
一听是庾怿在私自扣粮,众将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庾怿是庾亮的弟弟,他经常仗着这层关系在江州无法无天,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一听是他违背军令,众人心中暗爽,更加不愿意替他出头。
庾亮对自己二弟的德行自然也很清楚,现在一看众人的表情就洞若观火了。
“你说他巡逻船扣你军粮,可有凭据?”庾亮淡淡的问道。
褚裒一愣,他是在长江上被巡逻船公开打劫,直接把他的人从运粮船上赶了下来然后开回驻地,又没有交接凭证,他能有什么证据?
不过褚裒脑子转的也很快,他立刻想到了。
“有!郡中佐吏被江州士卒赶下船来,他们可以佐证!”
庾亮冷笑一声,“他们只能证明有一群自称是江州官兵的人劫走了你的粮船,如何能证明他们就是江州官兵?你可亲眼看到吾弟在场指挥行劫?”
“没有~”庾亮一通狡辩,褚裒被挤兑的无话可说。
“既无实际凭据,那就不可攀扯好人!”庾亮冷冷的言道,他转头对王愆期道:“王右司马!”
“属下在!”王愆期硬着头皮站出来。
“褚季野失量交粮,攀扯他人,依照军法,该当何罪?”
王愆期有些为难,但也只能照实答:“死罪!”
“明公!”
褚裒一听死罪,吓得声音都变了,他想扑向庾亮,却被身后两个卫兵死死摁在地下。
诸将也都是吓得不敢做声,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找霉头触。
可王愆期不能装聋作哑。褚裒的女儿是琅琊王的正妃,要是穿出去自己说褚裒该死,庾亮是不会有事的,但寻仇的肯定要拿自己开刀。
王愆期只能硬着头皮向庾亮请罪道:“明公息怒,容在下一言!”
庾亮微微一笑,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静听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