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军队之所以为军队,所区别于土匪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建制。
现在蔡怀打着营房数量不够的名头来分拆自己的部队,目的不就是为了化解自己的战力吗?
亏得庾亮还口口声声要北伐。
可陶旭初来乍到,他也不知现在武昌的实情如何。
就在陶旭沉吟之际,王羲之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道:“军中勤务一向是王右司马所管,蔡将军如果凑不齐两千人的营房,为何不去问问王右司马呢?”
面对王羲之,蔡怀不敢来硬的,他躬身答道:“回参军,末将奉主公之命,为陶君侯安排住所,并不敢劳烦王右司马。倘被主公知晓,乃是死罪。”
说完,他也不等王羲之回复,就又面向陶旭,躬身候命。
陶旭冷眼观察,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庾亮布置的荆州兵,一个个全都凶神恶煞的紧盯自己,只怕自己稍有过激言行,他们就会采取相应措施了。
而反观自己这边,虽然部下也有两千多人,但都是刚刚下船不说,还各自分散在不同的码头上,如果现在起冲突,吃亏的必是自己。
再看蔡怀对王羲之的态度,虽然恭敬有礼,但言辞之中十分强硬,竟然当着陶旭的面丝毫不给王羲之一点面子。看来王羲之在武昌混的也不咋地啊。
就在陶旭脑筋疯狂转动,想找出个办法的时候,只见从城中的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十余名骑兵从远方狂奔而来,待看到了沿江码头全副武装紧张对峙的模样,这伙骑兵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这伙骑兵簇拥的,是一个年纪已经颇大的老者,看他满头花白的须发,估计也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了。不过老者一身轻装,并没有身穿甲胄,只是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白发老者勒住马头,见蔡怀和一个年轻将官对峙。那年轻将官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而他的身后只有一个王羲之,而蔡怀的身后则紧跟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由得起了疑心。
“蔡怀!你搞得什么名堂!无事为何吹号?”
老者年纪挺大,嗓门更大,他一看蔡怀身边没有更高级别的将领,心情更是恶劣,他直接举着马鞭对着蔡怀就是一通大骂。
王羲之见到他却是若获至宝,他连忙拉着陶旭向前道:“王右司马,这位是陶大司马的孙子啊!”
老者脸色大变,他翻身下马,抓着陶旭的双臂看了又看,口中连声道:“怪哉怪哉,果然是主公之后啊!”
他盯着陶旭看的甚至有些激动,最后甚至流下了眼泪。
“好!好!你就是陶旭吧?”老者的声音震得陶旭耳朵有些发聋,他不住的拍着陶旭的臂膀道:“来来来,且随老夫来,今晚我等不醉不休!”
“王右司马!”王羲之却一把拉住了老者,他给陶旭使了个眼色,陶旭连忙把自己遇上的问题告诉了老者。
老者一听告状,顿时气红了老脸。
“我道是为何吹号,却原来是吃饱了没事做,专门为难自己人!”老者指着蔡怀的鼻子一通臭骂,“这可是陶大司马的孙儿!都给我收兵回营去!”
蔡怀虽然不敢反驳,但仗着有庾亮做主,却也不怎么怕他。
“王右司马,这可是征西将军他亲自吩咐的。末将也是奉命行事啊!”蔡怀明里暗里透着庾亮的话,就是暗示老头不要多管闲事。
果然一提庾亮,老者的气焰就灭下去不少。他也不敢和蔡怀正面对杠,只是略歪一歪头,便想到了办法。
“你这次带来了多少人?”
陶旭连忙回答,连带牲口和辎重,至少需要两千人以上的营房。
老者一听才两千人,哈哈大笑,他拍着陶旭的肩膀道:“才四个屯队,不过两千人,再多一倍也无妨。包在老夫身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