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反身对蔡怀毫不客气的吩咐道,“征西将军让你安排营房,你却安排成这样,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老夫替你管了!”
蔡怀还想争辩,却被老者一只手抵住了胸口。
“怎么,你连老夫的话都不听了吗?”老者的双眼目光炯炯,似有丝丝杀意。蔡怀心中一凛,顿时连声道不敢。
老者见蔡怀服了软,这才收起目光。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陶旭连忙让孙弘召集各部集合,排成行军的两列纵队,浩浩荡荡的跟着老者穿过军营,直奔武昌城而去。
老者骑在马上,和陶旭并肩而立,默默地看着陶旭的部队行军,心中也颇有感触。
“嗯,看样子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老者虽然不是军人,但毕竟久历军伍,一眼就看出了陶旭部队不仅仅是只有空架子,而是有些实力的,不禁连连赞叹道。
陶旭的龙骧军行军时各队自督将以下,甚至连各队的队主都不怎么需要关照,士兵们竟然能在主将不怎么发号施令的前提下就能很自觉的组织起来,这支部队的组织度一定远远高于其他的杂牌军。
再看陶旭士兵们的装备辎重,从远距离的投射兵器再到近距离的格斗兵器,几乎任何距离作战的兵器全都具备,这意味着这支部队的合成化程度极高,可以胜任各种各样的作战功能,这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精兵”了。
“老人家,还未请教足下高姓大名?”
老头帮了这么大一个忙,陶旭还没来得及问人家名字呢。
“哈哈,子初你竟然不识得王右司马吗?”一旁的王羲之都笑了,“这位便是右司马王愆期啊。”
王愆期的大名陶旭是很熟悉的,当年陶侃辞去官职后是让王愆期临时代管荆州军务的。相传此人家传儒学,是个高雅的文人,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直性子。
“呵呵,年轻人不识老夫也很正常!”王愆期捋着白胡子哈哈大笑,“当年你和你兄长出世时,老夫可都喝过你们的满月酒啊!”
可他似乎又想起了过去的往事,爽朗的笑声又渐渐息了下去。
“可惜令尊...唉,你阿父当年是你祖父最得意的一个儿子。可惜被押往建康做人质,最后....”
王愆期没有说下去,只是啧叹不已。
可陶旭却明白,自己的父亲陶瞻正是死于庾亮惹出来的苏峻之乱。
王羲之一看跑题了,连忙把话题又给拉了回来。
“现在好了,王右司马整日思念陶大司马,这下子初一来,可解你老的思念之愁了!”
王愆期连连点头,“老夫年纪大了,平时总爱长吁短叹,被逸少听了去,却为卿所笑矣!”说着说着,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夏都尉!”老者反身问向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将官道,“你先去安排一下,就把城南那片新营地全部腾出来,子初小友的部众就统统安排在那里!”
夏都尉不敢怠慢,骑着马飞快的跑远了。
站在西山的高台之上,庾翼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庾翼不动声色,默默地接过了卫兵递过来的纸笔,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一把把鸽子放了出去。
“王老头管闲事,算你命好,可接下来呢?”庾翼喃喃自语道,“你还能活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