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笑声的来源,我往房门口看去。
只见来人,比伍天锡还要高一些,红光满面。
穿着打扮上,有些像俗家的和尚。
脑海中瞬间觉得自己见过他,但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见我看着他,朗声大笑。
“你是不是在登州卖过弓?自称天下第一?”
那人被我虚弱的发问声给惊住了,反问我:
“你怎么知道?”
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和宇文成都在登州大街上见过你说大话?
宇文成都...
此刻,他在哪儿呢。
见我眼神落寞,伍天锡在一旁冲着那和尚说:
“就你还说我声音大,你看你给人家吓的。”
那人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说:
“我就是问问。罢了罢了,我还是去岗哨那儿看看吧。”
他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我看向伍天锡,问:
“寨主,刚刚那个人也是上次在济南见过的?”
伍天锡转过头看着我,说:
“你说雄阔海啊,对啊,上次不是都见过吗。”
我点头,问:
“那他所说的大哥,是?”
伍天锡拽了一个凳子坐在我旁边,做足了大谈一场的架势。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这小子曾经在太行山,占山为王,觉得自己力大无穷,他也确实是有些本事,要不然也不会徒手打死两只老虎。”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打死两只老虎,还徒手。
伍天锡见我有些听下去的兴趣,又继续说:
“他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他的弓没人能拉满,就到处去寻找对手。不只是登州,他还去过好多地方。后来在南阳,遇见了打猎的我哥哥,他打不过我哥哥,我哥哥也打不过他,俩人打了一天一夜,谁也不服谁,后来索性就结拜了。”
南阳,他哥哥,于是我问:
“是伍云召?”
伍天锡点头,说:
“对啊。但是这小子混啊,我哥哥在南阳被围城,派人来给我报信,我去救我哥哥的路上遇上他了,非要和我打架,我心里这个急啊,你是不知道。但是我又打不过他,他也打不过我,又打了一天一夜。”
我轻笑了一声,腰间传来一阵疼痛。
伍天锡看着我,继续说:
“结果,耽误了去救我哥哥,这家伙也不认错,还非要跟我结拜,你说气不气。”
我听他像说书一样抑扬顿挫的,又笑了一声。
伍天锡听见观众笑了,说的更加带劲儿。
“现在可倒好,他也不走了,天天赖在我陀螺寨。”
我笑着看他拿雄阔海没有办法的样子,但他分明满脸是一副幸福的表情。
他正说的高兴,雄阔海从房间外面走进来,朝他坐的凳子就踹了一脚。
“是谁当时说,就不想和兄弟分开,非要拉着我来陀螺寨。”
伍天锡被他突然的袭击踹倒在地,站起身来却丝毫不恼。
嘿嘿的笑着,雄阔海举起拳头佯装还要打,伍天锡小碎步跑出了房间。
雄阔海站在原地,对我说:
“你别听他瞎说。他从小不学无术,大字不识一个。喝酒赌钱,被赶出了家里,上山做了土匪。跟我大哥可没法比,我大哥那是正经的忠孝王世子,南阳侯,说起话来文邹邹的,还有一身好功夫,我都打不过,真的,老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