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没想明白,为何看见伍云召,情绪瞬间崩溃。
积压在心里好多天的委屈,见到他怎么就倾泻而出。
宇文化及表面同意婚事,背后却想杀死我。
惠娘和芙蕖因我而死。
单盈盈下落不明。
宇文成都此刻也不知道我在陀螺寨。
越想越难过,好想再大哭一场。
伍云召看见我眼角再次泛起泪花,急忙伸手去擦,说:
“别哭了,我不问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挪到床边的凳子上,面对着我,说:
“天锡无意中救了你,又认出了你,派人告诉我的。”
我继续死死盯着他,他瞪大了眼睛,说:
“真的,上次我说再也不烦你,我真的再也没去过东京。”
我将视线收回来,盯着天花板,说:
“救我的是寨主,养伤的是陀螺寨,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快走吧。”
伍云召在一旁没说话,我心里既有对朋友去世的悲伤,还有对宇文化及的气愤。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伍云召离开房间后,我一边怨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身边人,一边怨恨宇文化及两面三刀。
还想再哭,却哭不出来,徒留一肚子的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过了一会儿,昨日给我送药的女子又推门进来。
她打来一盆水,用毛巾为我擦拭了脸和手,又端来药给我喝。
喝完,从口袋掏出一块红枣,说:
“伍将军说了,你怕苦,让给你吃这个。”
我接过枣,放进嘴里,说:
“多谢。”
她将碗放回托盘,准备离开房间,我叫住她:
“敢问姑娘,伍云召呢?”
那女子没有回头,只语气冷冷的说:
“伍将军昨天是跑死了两匹马来的陀螺寨,寨主让他先去休息,他非不去,来房间守着你。你可倒好,夜里醒来,不管不顾就大哭,还赶他走。”
听着她对我的抱怨,我毫无反驳的余地。
这些事,确实是昨天我亲自做的。
那女子将托盘大力的放在桌子上,转过头看着我说:
“现在伍将军在你隔壁房间休息,你要是识趣,就小声些,别吵着他。”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女子气鼓鼓的离开了房间。
她走后,我反复思量她的话。
为了来陀螺寨见我,伍云召跑死了两匹马。
到了之后,是半夜,不去休息,来我身边守着。
我让他走,他没走远,就在旁边房间休息。
如果我这里有动静,他也能赶过来。
想起上次,他烫伤了自己的手给我捂脚踝。
伍云召,我难道真的在他心里如此重要吗。
想着想着,我再次睡着。
再醒来时,一睁开眼,看见伍云召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
见我醒了,他直立起身体,凑近了我,问:
“晚晚,好点了吗?”
一瞬间,我仿佛明白为什么看见他会痛哭不已了。
伍天锡,雄阔海,都不足以让我对这个陌生的环境产生信赖。
直到伍云召来,我才真正将自己所受的惊吓和打击,以及身体上的疼痛,全部卸下来,摊开来,放在面前悉数,一件件,一桩桩。
我不敢面对的痛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