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跑着。
跑了一段以后,实在是累,快跑了两步跟上他,抓着他袖子,说:
“你就不能慢点走吗。”
他看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停下来,说:
“习武之人就是走的快,沈大哥走的慢。”
说完又要拔腿走人,我连忙拉住他,说:
“刚刚人家沈大哥说的时候,你也不为我说话,现在都离开了,又闹别扭。”
他像被我说中了似的,扭过头,对我说:
“我就喜欢闹别扭。你不乐意看,找你的沈大哥去。”
我突然明白了他恼怒的缘由,坏笑了一声,说:
“玉郎,你这是吃醋了。”
他气鼓鼓的看着我,说:
“谁吃醋了,没有的事。”
我神气的走到他前面,对着他,说:
“三句不离沈大哥,还说不是吃醋。你自己介绍我的名字胡乱发挥,人家才误会成兄妹的。难道非要人家说一句弟妹,你才高兴?”
我得意的仰着头,他却一把揽过我的腰,说:
“你不能叫他沈大哥。”
我赶紧推开他的手,说:
“这是在大街上,你疯了。”
他走到我旁边,并排和我站着,拉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
“在长安,也没有几个人敢指摘我了。”
见他情绪缓和,我拉着他的手,又继续左看看右看看。
走到一个卖钗环首饰的摊子前,我拿起一支红珊瑚的簪子,火红如夕阳。
他从我手中接过,替我簪上,说:
“好看。”
付了钱继续往前走,他突然说:
“玉郎这名字不错。”
我却心思停留在刚刚他为我簪发的画面,古代男子送女子簪子,那是什么含义,他该是一清二楚的。
见我低头不语,他继续说:
“簪子不喜欢?”
我从思绪中抽离,说:
“喜欢,很喜欢。”
他握着我的手捏了捏我的手指,说:
“既然喜欢,怎么不高兴?”
我诚实的问他:
“玉郎送我簪子,是要与月儿结发吗?”
他朝我转过身子,停了下来,看着我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望向他真挚的眼神,说: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握着我的手加重了几分,说:
“我本就是认真的,是你一直不信。”
若不是在大街上,我真的好想冲上去抱住他啊。
眼下却只能拽住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着,说:
“我信,我信。”
旋即我又问:
“习武之人,怎么还知道苏武的诗?”
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
“你怎么不说,夫君你还识字啊。”
我捂着肚子笑,他在旁边也陪着我笑。
街上车水马龙,小贩的叫卖声,戏台下的叫好声,觥筹交错的酒醉声,声声入耳。
这人间烟火气可真好啊。
我拉着他的手,在路上一蹦一蹦的走,满脸写着开心。
他也在旁边看着我笑,看着我闹。
若是这辈子就这样过完,想来也不错。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里,远处突然冲过来一队人马,在离我们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为首的士兵下马,跪在我们前面,说:
“将军,请火速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