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朝后,梁王与颜百川在省吾殿门口汇合,梁王依旧虚弱,需要人搀扶,但中毒导致的呼吸困难等症状,已经大体好了许多。
等颜怀庆更衣完毕,袁敦祥走了出来。
“二位王爷,请进吧。”
颜百川架着梁王走进殿中。
“儿臣给父皇请安。”
颜怀庆按着额头。
“平身,赐座。智儿,你可好些了?怎么与你七弟一起来了?”
二人跪在地上不起,梁王瞬间热泪盈眶。
“父皇!……儿臣……死里逃生,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颜怀庆皱着眉走过去扶他,他却挣扎着怎么也不肯起,颜怀庆没了法子,只得看向颜百川。
“川儿,快扶你三皇兄坐。他身子不好,不能多言,你来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颜百川架起梁王,将他放在椅子上,又回去原样跪好。
“父皇,昨日侑安郡主去梁王府诊病,儿臣也一同去探望三哥。侑安郡主诊脉之后,说三哥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下毒人就在他府中。三哥府上的人与郡主的人一起去捉拿,没想到那人居然立刻自尽了。父皇,三哥为人所害,险些丧命,您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事情始末经过,颜怀庆已经通过厉隼得知,但唯一还画着魂的,就是下毒人的身份。
梁王颜百智曾用毒妇形容此人,他们兄弟二人又来告状,看来是知道那人的是谁,但为何没在早朝上提起?
而且听厉隼说,侑安郡主似乎不想参与此事,很可能也因为猜到了此人是谁,那她为何没给他送信?
能让侑安那样一个人如此忌惮,那下毒人的身份……
颜怀庆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来人!马上召侑安郡主前来见朕!”
“遵旨!”
袁敦祥领着人跑了。
趁此机会,颜怀庆黑着脸问道:
“智儿,说吧,是谁给你下毒?”
梁王和颜百川相视一眼,挣扎着重新跪在殿中。
“父皇,是……是母后!是母后想要杀儿臣!七弟还因此受到了池鱼之殃!”
皇后?!
颜怀庆下意识拍了一下桌子。
“放肆!污蔑国母可是死罪!你想想清楚再与朕讲!”
梁王俯身不言,颜百川叩头之后直起上身。
“父皇,儿臣不敢妄言!三哥所言不虚!儿臣就是人证!的确是母后想要毒害三哥!而且已经不止一次!”
居然还不止一次?!
想到上次看到的皇后真实嘴脸,颜怀庆面色阴沉攥紧了拳头。
“证据呢?你们要状告皇后谋害皇嗣,只靠人证朕难以信服!”
“父皇,证据三哥有,但那证据有剧毒,且太医院无法查出。为了父皇龙体安康,必得侑安郡主到了之后,方能呈上。”
侑安郡主要等一会儿才能到,还是让他们先把事情始末说一遍为好,免得再传出什么皇室丑闻。
颜怀庆不由得重重叹出一口气。
“把你们知道的事,先说给朕听。”
梁王这才直起身子,手搭在颜百川的肩膀上,费力道:
“七弟……你替三哥说吧……”
“好。”
颜百川撑着梁王,神色肃然看向颜怀庆。
“父皇,几月前三哥寿辰时,儿臣前去恭贺。请父皇恕罪,儿臣那时有一心爱的外室,也一同带了去。”
“外室略通音律,三哥又素爱音律,便拿出了一支墨玉笛,让外室吹奏,吹奏之后便将那支笛子赐给了儿臣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