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儿臣的外室没过多久,便死了。儿臣请了一位郎中去看过,郎中验看后断定她是中了毒,而毒源便是那支墨玉笛。”
“儿臣因此还去三哥府上大闹一场,三哥当时只是一直安抚儿臣,说那笛子是别人送的。此事过了几个月,直到昨日侑安郡主去诊病,发觉三哥中了毒,去拿人却被人畏罪自尽。”
“郡主认出了搜出的毒物,三哥这才发觉,那毒与那支笛子里藏的毒是同一种。等到郡主走后,三哥同儿臣说,那支墨玉笛是母后所赠。”
“父皇,那玉笛中所藏之毒,是被人细细处理之后的粉末,经工匠验看,才知那毒是在笛子做成时一并被放入的。若是母后得到时便有毒,她为何现在还好好的?”
“由此可见,定是母后要毒害三哥!只是第一次被儿臣外室阴差阳错拿走,于是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派人在三哥的吃食里下了同样的毒!”
后宫争宠,下毒是最常用的手段。
徐太医也一直坚称,不确定梁王究竟是中毒还是生病。
墨玉笛是皇后所赠,皇后到现在安然无恙,而颜百川的外室却接触了没多久就死了。
梁王一直与央王明争暗斗,皇后将他当成眼中钉也不奇怪。
动机也好,物品来源也好,皇后的确最可疑。
但如此大罪,一旦坐实就是要废后,先废太子又废皇后,如此两件事一出,就是皇家天大的丑闻。
颜怀庆抬眼深深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下毒之人畏罪自尽,死无对证。皇后如今安然无恙,并不能作为你们告发她的铁证,你们到底如何能证明是皇后所为?”
颜百川与梁王再次相视一眼,不约而同俯身下去,异口同声道:
“请父皇下旨搜宫!青桐宫内定有那种毒物和解药!”
颜怀庆皱紧了眉。
看来这件事他们是不打算放过了。
“若是搜不出呢?”
梁王不语,颜百川却不假思索直起了身子。
“父皇!如实搜不出!儿臣甘愿领罚!削爵也好!板子也好!哪怕贬为庶人也好!儿臣绝不能看着父皇被人蒙蔽!皇兄被人如此毒害!”
颜怀庆看着他那略显清秀的眉眼,有些动容。
这孩子与行素的性子真是太像了……
至情至性,从来不会以迂为直,为了自己坚信的东西,宁愿赌上自己的一切。
这性子作为辅臣之一极好,但作为君王……却不行。
只这一次来说,他就被梁王给利用了,当了他手中之矛,拼着自己拥有的一切,来帮梁王打击央王党,可叹他还不自知。
颜怀庆暗暗叹出一口气。
“来人。”
袁敦祥不在,郑玄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奴婢在。”
“去青桐宫传旨,就说……如今天灾频发,朕将于三日后,将皇后手抄的十卷金刚经送入永宝寺,为国祈福。故请皇后立刻移步宝华殿,诚心抄写经书。”
“是。”
郑玄跑去传旨后,颜怀庆又叫了一名一等亲卫进来。
“等皇后的銮驾离开青桐宫,你带人去宫内细细搜索……”
颜百川突然插嘴。
“父皇,且慢。”
颜怀庆有些不悦。
“何事?”
颜百川叩首道:
“儿臣冒犯,请父皇恕罪。那毒物罕见,连太医都识不得,亲卫更无从下手。而且那毒物无孔不入,若不事先服下解药,恐伤及人命。儿臣以为,不如等侑安郡主入宫。郡主精通医术,身上常备有各种灵丹妙药,让她发下解药再同去搜查,方能万无一失。”
心却是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