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明启,水凝韵便提高了速度,使出了五分力。
厉隼面无表情的在身后紧跟,一步不落。
七分力,仍旧风轻云淡,汗都没见。
九分力,到达晴翠河边,水凝韵等了约两息的功夫,厉隼静静出现在她身后。
身法大约有数了。
水凝韵信手一指河中央。
“我的发簪掉河里了,你帮我找一下。”
厉隼一言不发,走到河边,定睛找了一会儿,“咕咚”一下跳进水中,很快拿了一根木簪递到水凝韵面前。
水凝韵刚生了火。
“坐。快入秋了,夜晚寒凉,把衣裳脱了烤一烤吧。”
“是。”
厉隼没有丝毫犹豫,在河边宽衣解带,脱得只剩一件抹胸和亵裤。
水凝韵十分大方的抬眼打量她。
身材颀长,比水凝韵还略高些,足五尺余。
皮肤也不似寻常女子白皙光洁,而是浅麦色,肌肉线条明显,浑身上下有多处旧伤疤。
但那张脸,却生得极好,尤其是那双狐狸眼,眼下有一颗泪痣,却不带一丁点媚态。
别人的目光似乎也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不适,至少她没表现出。
水凝韵收回了眼神。
“你一直都是御前侍卫?”
厉隼在火堆旁坐得笔直。
“不。”
“做了多久御前侍卫。”
“两年。”
“两年前是做什么的?”
“金吾卫镇抚。”
镇抚是卫所从五品武将官职,水凝韵不禁又打量了她几眼,轻笑道:
“女将军啊,失敬。”
“不敢。”
“为何做了御前侍卫?”
“选拔。”
“家在何方?”
“南海郡。”
“家中还有几口人?”
厉隼的眸中,难得有了些哀色一闪而过,语气也稍微凝滞。
“……无人。”
南海郡曾发生过地动,许是死于天灾。
“……天灾无情,节哀顺变。”
“……人祸。”
水凝韵拨火的动作停下了。
“赃官豪绅欺压?”
厉隼的眉毛稍稍抖了抖。
“是。”
“仇人是谁?”
“富商。”
“需要我帮你吗?”
“不。”
“为何?”
“已死。”
“你杀的?”
“是。”
“可有其他人知情?”
“有。”
“谁?”
“皇上。”
厉隼的肚子突然叫了几声,水凝韵哑然失笑。
“你饿了?”
“不。”
又叫了一阵,水凝韵忍笑正色道:
“去抓两条鱼来。”
“是。”
厉隼湿漉漉回来时,水凝韵已经做好了一个简易烤架,折腾着几个也不知从哪弄来的调料瓶,顺手将随身的匕首递给她。
“去收拾一下。”
“是。”
厉隼拿着匕首和两条鱼走了,过了半晌,脑袋上顶着两片鱼鳞走了回来。
水凝韵接了鱼,串好,放在火上细细翻烤,滋滋冒油,撒上调料,香气四溢。
厉隼的肚子又没出息的鸣叫了一阵。
烤好,水凝韵把串着两条鱼的树枝塞到她手中。
“吃。”
厉隼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看她,一顿狼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