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楚的话像一颗滚热的石头,瞬间煮沸了水凝韵心中原本就不平静的水。
被抓因为与她相像,被杀还是因为与她相像。
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董家又到底想做什么?
“知夏,你去告诉韩氏与水凝淑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先行回府了。”
“小姐,那这位杨姑娘……”
“我与小喜鹊送她上车。”
“是。”
陶知夏把杨楚楚架起来,水凝韵双手一托,轻松将人抱起。
“小姐……”虽然觉得不是时候,但陶知夏还是吃惊不小,惊呼出声。
小姐会武,她知道。
杨楚楚体轻纤细,她也知道。
但是再纤细也是个近百斤重的人,水凝韵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怎么?”
“没什么,小姐……威武!”
奇奇怪怪丢下这么一句,陶知夏转身走了。
其实水凝韵也知道这么抱着杨楚楚过于惊人,但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杨楚楚两腿之间有伤,要再背一次,她就会受到二次伤害。
水凝韵不忍心。
叫小喜鹊吸引车夫的注意力,水凝韵把杨楚楚放在车内坐好,低声道:
“杨姑娘,你有伤在身,先跟我回府,把伤养好再说。”
杨楚楚含泪点头,没敢吭声。
没多久,陶知夏返回,四人回到水府小院。
把杨楚楚安置在耳房,水凝韵让陶知夏与小喜鹊先去休息,回身关上门坐在了床边。
再看那张脸,就好像在看镜子或是……长出了五官的影子,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杨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有些事还是马上说清得好,免得夜长梦多……也免得等你淡忘的时候我再来撕开伤口,会更难愈合。”
喉咙里好像噎着东西,水凝韵甚至有些厌恶自己。
但她是过来人,她清楚。
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面对比逃避有用,适当的残忍是比怜悯更好的药。
杨楚楚拉紧被子,眸中仍有惊惧,却也明白了水凝韵的用意。
而且面前这人,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她不能违背。
她咬咬牙,定了定心神。
“水二小姐,您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您就是我的主子。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水凝韵皱眉摆摆手。
“不用一口一个‘您’,我也不是你的主子。我有能力救你,当然不能见死不救。我想知道,你说董家抓你和杀你都是因为你像我,是怎么回事?”
杨楚楚又拉了拉被子,似乎十分想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水凝韵也不催,看她仍在发抖,起身拿了一个小香炉,摸了一颗沉香锥,点燃,放在她床头。
过了许久,杨楚楚才开口讲述。
她不是明启人士,本生于北海县。
家中世代务农,父母、祖父母都是在土里刨食的农民。
北海县去年一整年大旱,颗粒无收,家里人没办法,只能出来做短工甚至乞讨。
杨楚楚因为模样生得好,被卖给知县家做丫鬟。
但有一日她突然被人带到了明启董家,教她如何假装一个大家小姐。
她反抗,说要回家,董家的人却威胁她,如果她不老实,就杀了她全家。
她没办法,顶了董环燕这么个名字,被人教了几日,换了衣裳,就进宫去参与给七皇子选妃。
结果不知为何,她还在庆幸自己没有中选,回到董家之后却突然被人看押起来。
到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