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远飘飘欲仙慢悠悠地走进来。
好家伙，原来反水的是自己这边的人啊，凌岳心里的痛感又加重了一点。
他开始理解刚刚黎澜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心里到底何种感受了。
信之愈深，当目之所见不得不信之前不信之事时，则痛之愈深。
“是”或“不是”的真正答案，摆在碎了之后的心面前，终究是填不满那份转身离去后的空洞。
“小民江远见过皇上、旭帝、贵妃、凌大人”，江远还是像原来那样恭恭敬敬地给凌岳行了大礼，语气里也是没有丝毫的轻视与愧疚。
“江先生是这次宴会的协助统领”，黎澜解释道，随后对着黎澜说道，“江先生可是看见了什么？”
“小民自然不敢信口雌黄”，江远还是那样的平淡而谦卑，“凌大人吩咐小民格外注意皇上、贵妃和旭帝对于食物的状态和反馈。”
“也就是说本相并没有让你专门盯着贵妃是吧”，凌岳反问道。
凌岳的确是有吩咐过江远要关注黎澜等人吃过食物后的状态，他也是怕几人不满意，或者饭菜有问题。
要求对于黎澜等人的行动也是担心再次出现江南之行中秋宴上，那样的混乱场面。
“的确，”江远并没有否认，微微转身冲着凌岳点点头，随后转过身对着黎澜说道，“但是凌大人确实是可以拿到贵妃的时刻的行动的”。
“那江先生可是真的已经把孤等人的行程送到了凌大人的手里？”凌旭对于时刻被人盯着感到很是不适，于是直接开口问到。
“自然”，江远大方地答道，随后实实在在地磕了个头，“臣等罪该万死，是小民疏忽大意了，旭帝您的行程是您身边的人给出的，并非云国人所直接记录，所以小民以为……您是同意了的”。
听完江远的话，凌岳看到凌旭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怕是凌旭现在对于自己和贵妃之间的事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了，凌岳心想，凌旭现在应该更想知道自己身边给出行程的那个人是谁。
没有什么事比解决掉身边还藏在暗处里的危险因素更重要了。
但是凌旭丝毫未慌，嘴角反而勾起了戏谑嘲讽的微笑，不急不慌地说道：“江先生，怕是理解错孤的意思了。孤是在问，凌大人前往贵妃宫中之时，是否已经拿到贵妃的行程。若是还没有，那凌大人不就被冤枉了吗？”
“已经送到了”，江远回答道，“至于凌大人看没看，小民就不知道了”。
“赵公公，去凌大人的座位处找一找”，黎澜吩咐到。
等到赵公公拿着确实是由凌岳亲自开了封的贵妃的行动禀报回来的时候，凌岳清晰地看到黎澜闭上了眼睛——他还是不愿意面对。
黎澜拿过信封看了看，没等宋暮秋再开口，就说道：“左丞相凌岳，欲对后妃行不轨之事，乃大不敬，押入死牢，听从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