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曾经无数次在晚上走过御花园幽谧雅致的石板路。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曾经那样的成竹在胸或是一身轻松。
取而代之的是，心事重重的满腹狐疑、没有底气的懊恼和……无法忽视的难受。
不是来自于被冤枉的难受，而是对于黎澜刚刚那句“为什么”的问句，他没有办法给出一个足够好的回答的难受，是心在阵痛的难受，是类似于“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无法追复的遗憾。
“让旭帝久等了”，黎澜被最终的审讯地点选在了镜花水月台。
只一条建于水上的石板小路通向湖中心的亭子，四面环水的两层小楼可以将整个御花园东园的景色尽收眼底。
远离人来人往的御花园的陆地部分，又是由当时还在世的神一样的建造师木寻老人亲自监工，主持建造，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精巧稳固的建筑结构，让镜花水月台安全性和私密性都堪称宫中的一绝。
只是这个名字……
凌岳一直觉得有一丝颓丧的悲伤感。
没想到自己如今要在这里接受莫须有罪名的审讯。
“无妨，还是澜帝辛苦”，凌旭见黎澜到来，主动起了身来迎人。
“旭帝先请坐，来人，奉茶”，黎澜先自己扶着腿脚突然就不利索了，裹着李振轩给她绑上的绷带的宋暮秋入座，之后先等着凌旭入了座才自己回到主座上。
“给凌大人赐座”，黎澜朗声说道，怕是不止二楼上的人能听到，连在一楼负责守卫的护卫们都能听到了
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凌岳苦笑一下。
“皇上”，宋暮秋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用与之前和凌岳说话完全不一样的夹子音，努力向瓦舍里那些让人听了气愤地骂街，但是其实更应该问问那些君王为什么独爱下半身思考的妖妃看齐。
“凌大人先是私闯臣妾宫殿，又欲对臣妾行不轨之事，此等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的胆大包天之徒，怕是在前朝也会肆意妄为！”
宋暮秋越说情绪越激动，“臣妾娘家满门忠烈，如今臣妾却遭遇如此不齿之事，皇上若是不为臣妾主持公道，臣妾真的是没有脸面活下去了，怕是娘家人也会心寒不已！”
这是开始给黎澜施压了，在这样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忠臣良将是何等重要不需多说，每个君王就算是分辨不出佞臣和忠臣，也知道这条肯定会出现在贤良君王手册第一页的重要理论。
“爱妃先不要激动”，黎澜带着关切开口说道，温柔地看向宋暮秋，“爱妃如此善解人意温柔大方，朕怎么可能不给爱妃一个说法？”
说完，黎澜看了一眼凌岳，正声说道：“贵妃已经讲过事情的经过，凌大人可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凌岳想了想，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宋暮秋都不会善罢甘休，只有让她自己乱了阵脚有了漏洞，才能让自己解围。
于是是镇定自若的开口说道：“贵妃说是微臣欲对贵妃行不轨之事，那么微臣想问，微臣是如何知道那时贵妃会不在宴会场，不在御花园，而在自己的宫中呢？”
“这还不简单”，宋暮秋不屑地一笑，“你派人监视本宫”。
“那贵妃可有什么证据？”
“这……”宋暮秋一时语塞，犹豫起来。
凌岳看宋暮秋答不上来，感觉此时正是机会，刚要开口再问，就听到宋暮秋再次开口：“本宫确实没有，但是本宫有证人！”
证人？宋暮秋说完，凌岳怔了一下，哪里来的证人？
凌岳抬头看向宋暮秋，发现对方很得意地向着自己挑了下眉，得意洋洋地说道：“来人，把我们的证人带上来。”
然后……
凌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