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她的脸颊顺着往下,葛嬷嬷眼疾手快的已替她擦拭掉,笑着劝慰,“夫人正病着,大夫说了不能大喜大悲,大公子回来是好事,夫人情绪还要克制些,以免加重了病情。”
葛嬷嬷是凌夫人娘家的随嫁奴婢,是凌夫人的奶母,在凌夫人的面前,说话有分寸,但很多奴婢们不敢说的没分寸地话,她也敢说。
“葛嬷嬷。知元不在家中的时候,有劳嬷嬷受累照顾。”大公子对着葛嬷嬷也是行了一个恭敬地礼,吓得葛嬷嬷受宠若惊,急急扶起,“大公子,照顾夫人是奴婢的本份。这不是折煞奴婢了。”
此时站在夫人身后的郑姨娘正抹着泪,看着这母子久别重逢的场面,正感动不已。拿在手里的帕子擦拭了泪,便微笑着上了前,双手往左侧至腰间左手放在右手上,微屈行了一礼,“大公子,回来就好。这次总能多待些日子了。”
大公子回了一礼,“姨娘。”
郑姨娘站到了凌夫人的身边,把身后有奴婢递上来的一件绯色披风披到了凌夫人的身上,又招呼了八岁的凌知寒与十七岁的凌迎夏,上来与大公子见礼。
凌知夏伫立在厅内一侧,身边有几个管事嬷嬷站着,其中一个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一怔,便轻声说了什么,打发着她们离开。
嬷嬷们一离开,她也到了厅外,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母亲,姨娘,长兄一路劳累,别站在厅外讲话了,还是进到厅内来好好歇歇。”
她已走到凌知元的两尺远的距离,“我可是准备了好些长兄喜欢吃的糕点果品。”说话间,她已挽上了凌知元的手臂,一脸的笑盈盈地看向凌知元。
凌知元也用兄长对妹妹特有的宠爱般的眼神看向凌知夏,凌知夏今天十八岁,五官清秀,明眸皓齿,如桃花般的脸上,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淡紫色与月白色相间的外衫衬得她本就白的皮肤,更加的粉嫩。
一行人到了正厅内,郑姨娘对于刚才问了他并没有回答的问题又再一次的提问,“大公子,这次能多呆几天吗?”
凌夫人又说起了为了他回来,家中准备了各种吃食菜单。
凌知元刚坐下,才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未喝,看向郑姨娘,“我这次休假回来只呆五天。便要回去的。”
对着凌夫人一直说着为他回来准备的种种吃食菜单,换洗新衫,都准备到一个月左右了,他虽有些不忍但还是忍不住地打断了她。
知县夫人听到后一愣,一瞬后有些惊讶伤感地叹道,“才五天。这上一次走是去年了,你说要会考。不能多待几天。在家里温书也是一样,我说请着先生来家里教,可你爹却说那书院多好,有多少大官都从那书院出仕。可隔着这远。母亲想多看看你都不行。”
说话间又落了泪下来,一向要强,要面子的她,真情流露,不免让人动容。
凌知夏一直站在她的身边,虽浅浅笑着,眼中也有些湿润,仍用丝帕替她擦落下来的泪,“母亲,这长兄已然回来了。该高兴,别哭了,这是好事情。免得让郑姨娘又到父亲面前说三道四的。”最后一句,大小姐是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朵提醒的。
凌夫人一向看不起郑姨娘,亦最怕让她看笑话,一向在她的面前都是端着架子的,这样的模样,郑姨娘这些年又何曾见过。
以往虽想儿子,身体还算好些,又没有太多的事需要兼顾,不会当着众人落泪。
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加上成母一闹,让她一个头两个大。见儿子回来,才动容落泪。
想着这般,她这才收住了泪,凌知元也受了弟弟妹妹和姨娘的问好,一派和谐模样。不多时,夫人便只留下了凌知元和二小姐说话,其他人都让他们散了去。
凌知元坐在那儿,耳朵里都是凌夫人的话,听了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