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妹妹从旁送上些吃食与茶点,在这屋子里走进走出。
凌夫人唠叨了半天家里的琐事与后宅内的事情,不外乎亲戚家的往来,家里的烦心事,这些他虽不喜欢听,但也受着不能走,他也只是偶尔宽慰着她。说到成母大闹凌府时,尽替这成舟说了些好话,也把路上遇到成舟的事特意说了一番,好让父亲四十岁寿辰时,能让母亲放了这成舟入府。
古时婚约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往无法自己做主。
订亲时两人都还在襁褓,凌暖夏和成舟自然是做不了主。
解除婚约的话,只要两家能做主的长辈出面,当着媒证写了解除婚约的契约,约定好便可。
自然也不需要成舟与凌暖夏的出面与同意了。
凌夫人也是从小看着这成舟长大,成父死时,家道中落,凌家也没少接济成家。
她也可怜这个孩子,心疼他从小也甚为懂事的模样,时常让暖夏往这成家送些额外的银子过去。此时又有儿子的开口,她便宽软了些心。
说了快半个时辰,凌知元才说话出来,往自个的书房去。
才迈了几步,他的书童凌九便从外间进来,拦在他的面前,有些勉强地向他一笑,“大公子,老爷让人传了口信。让你等下休息好后,下午从书斋回来的时候,去一趟清风药铺顺便接下三小姐回府。”
这他才回来,老爷便知道了他的下午行程,自然是这家伙给透露的,不便说破。不说话,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吩咐他半个时辰叫他起身,用了午膳后提醒他这件事。
刚才在荷花厅内,他作为长兄也提起了凌暖夏,凌夫人只道凌暖夏跳河被人救起来后,就经常往清风药铺跑,见她比之前开朗了许多,她也不拘束她的行动。
今天一大早的,凌暖夏就让婢女来告诉她,她往清风药铺去了。
这清风药铺是凌暖夏的表舅妈秦氏所开的,凌暖夏之前也时常去药铺帮助,大多在后院内替她晒晒药草,也不算抛头露面的。凌知县和凌夫人也是默许的。
她在药铺,他自然也不意外。府内总有三辆马车,一辆正在修车轮,一辆母亲外租到马车行,租期还未到。
此这辆从杭州接他回来的马车可用。这些都是马车夫见他时说的,因着这辆马车用的车帘子陈旧,还透着一股子淡淡的苹果味,怕他不习惯才透露的。
这样顺路回来接妹妹回府之前在家时,也有过。外加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他不便推脱。且,还有成舟的话想告知妹妹,让她宽些心。
从书斋买了笔纸回程时还没有下雨,快到清风药铺前便下起了雨来。
书童已从药铺内出来,隔着帘子大声道:“公子,三小姐和秦掌柜去万草谷收药草去了,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才能回来。我已向铺子里的薄荷姐姐知会,等三小姐一回来。会派了药铺的马车送三小姐回府的。”
清风药铺自从秦含娘接手后,渐渐的兴旺起来,除药铺外,置办了不少的产业,光马车也有十来辆,比知县府更阔绰些。
凌知元想了想,那时差不多用晚饭时分,便道,“回府。”
一路回府,想着,等见到了暖夏,怎样替这成舟带话,想了半天,还是想着让成舟见着暖夏时自己说,一来,他没有真正答应他替他带话,二来,他一个当哥哥的,也不便插手妹妹的婚约,那可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于他而言,这样的决定权应该交给她自己。
这样一想,便把传话的这件事给抹过了。
回到凌府后,他亲自带着那花茶到父亲的书房中,见了凌知县,又替成舟说了半天好话,正碰到凌知夏到书房送帐册,她也替着成舟说了些好话。这凌知县才勉强同意解除婚约那天让成舟也一同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