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给我!”
“玉玺不在我永宁殿。”柳珩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其实自从他把玉玺当做玄学道具带进芥子空间之后,就没想到要拿出来。它现在应该还好端端地放在文叔的书房里。
——自然也不可能在永宁殿内找到。
“辩儿拿出来吧。”何太后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好言道,“我都问过玺印郎官和小黄门了。他们都说玉玺被辩儿拿走了。”
“真不在永宁殿。”柳珩从案边站起身来,无所谓地摊手道,“君无戏言。”
总之,他是绝对不可能把传国玉玺拿给何太后的。
柳珩心里很清楚,今日若是拿出来了,就再也不可能要回来了。虽然董太后被赶出宫外有着历史的必然性,但这不是还不到时间么?
想到文叔刚才的布置,他还想多拖几日再说。
何太后强忍怒气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
她一挥手,从殿外呼呼啦啦地一下子进来了二十几个宫人。
“给我搜!”她大声命令道。
柳珩冷眼站在一旁,看着这些宫人把永宁殿彻底翻了个底朝天。
榻上的被子被拆开,枕头也被拆开。担心柜子里有夹层,柜子被一块块地砸成木屑,连青铜制的烛台都被拆了。几个大力气的宦官抬开了他睡觉用的榻,趴在地上,仔细地用指节一块一块地敲击着青石板的地砖。
不一会儿,整个永宁殿就犹如狂风过境一般。
“启禀太后,没有找到。”
最后,那宦官无可奈何地禀报。
没有找到玉玺,何太后终于暴怒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双手扯住柳珩的衣领吼道,“辩儿把玉玺藏哪儿去了!我知道就在这儿!小黄门说中午玉玺还在桌案上!快说啊,藏哪儿去了?!”
柳珩感到她那双手犹如钢铁钳子一般,紧紧地掐住了自己脖颈,顿时感觉呼吸困难。他使劲儿挣扎着,依旧挣不脱。
这十四岁单薄的少年身体,果然在力道上不如那杀猪的手劲。
他被何太后恶狠狠地掐了半晌,几乎快要窒息。
柳珩双手向上,紧握着何太后掐住他的手腕,绝望地感觉自己仿佛蚍蜉撼树。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不是刚搜过么?什么都被砸了!哪儿还有藏东西的地方?我能把玉玺藏哪儿去?都说了不在永宁殿!”
“也就是说,藏在别的地方咯?”何太后审视着他的眼睛,判断他是否说谎,“辩儿还是拿出来吧!不要让我失望!”
“都说了不知道啊!”他被勒得生痛,大声吼了过去。
“你这个孽子!你还是我生的么?!”
何太后终于情绪失控了。她一把将少年推到地上,随手拿起案几上的镇纸,朝着他劈头盖脸地打过去。“快把玉玺交出来!”
“没有!”
柳珩用双臂护住头,连滚带爬地在青石地砖上狼狈地躲着,还是被状若疯魔的何太后砸得浑身痛。膝盖肯定是磨破皮了。
痛得眼泪就要飙出来,又生生给忍了回去。
他想到文叔之前所说的,大汉天子的尊严。无论怎样,也不能流泪!
周围的宦官宫女们皆沉默地站着,一言不发,状若木偶。
何进也是默默地站在门边看着,没有进来。
柳珩狠狠地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血。
他在心中默默地数着数,忍受着镇纸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身上。
这次没有荀令君在一旁护着他了,文叔也不在身边。
他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
……
无论如何!
都不能交出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