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巍然瞧了眼公冶正,见他垂首立于门前,长刀钢柄握在手中。冯老知其意,向岳巍然点点头,岳巍然会意,便拉着叶阑一溜快步追着慕王爷。
岳巍然对王府已是熟之又熟,步入正院,却见玄青道长足尖一踏,两袖飘飘,向着东侧抄手游廊飞去,左足在游廊梁间一勾,右掌自柱上一按,便在游廊椽下飞快穿梭起来。
觉慈见此道了声“好!”便鼓动僧袍,长步如飞,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西首游廊之下,抬手向上一抓,那身子蹭得一下飞上横梁,却不见他如何行动,便在廊间游龙般快速穿行。玄青远远望了一眼叫道:“大师好生精湛的内力!”
觉慈笑道:“道长年少有为,只怕不输老衲。”
叶阑叹道:“觉慈大师好厉害的沾衣十八跌功夫!”
岳巍然问道:“沾衣十八跌?那是什么功夫?”
叶阑慨然道:“这沾衣十八跌乃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寻常武林高手练至大成后,与人打斗,那人只消沾了衣裳便会被掼出数丈之外。像觉慈大师这般,一身内力含而不吐,不但将之运于全身,更以之为行进之法,实属罕见。哎……”
岳巍然听他所说才知其中关窍,却忽听他叹了口气,不由纳罕道:“你怎么说着说着叹起气来?”
叶阑耸耸肩道:“也不知咱们拜入太极宗之后,何年何月才能练到如此境界。”
岳巍然瞪大双眼怪道:“是我拜,你跟着起什么哄?”
叶阑作怪道:“你对江湖上的事全然不懂,没有我跟着只怕撑不过三天,倘或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让王爷和先生担心?”
岳巍然恨得牙根儿疼,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什么事才好?”
却听慕王爷道:“博之所说不错,你二人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赵斌垂首拈着胡须却道:“此事恐有不妥之处。”
岳巍然道:“先生的意思是……?”
赵斌续道:“适才觉慈大师做保,将你荐与太极宗,我和王爷已然应下此事。现如今突然添了一人同去,岂非是出尔反尔?何况玄青道长最是说一不二之人,我只怕他不会应下的。”说罢又看了眼叶阑,深叹口气。
岳巍然见此暗暗忖道:“先生只怕少说了一句,叶阑在外人眼中,实是个胆小怕事之辈,玄青道长恐怕在意的是这件事才对。”他忽而看向觉慈与玄青的身影,只见二人于方寸之地,辗转腾挪,便只说话的功夫已将游廊寻了大半,只怕不多时便会反身而回。
却听慕王爷叹道:“巍然独去,本王终是难以放心。”
岳巍然转念一想,忽觉不对,忙悄声向叶阑问道:“你说,我们在此说话,二老是否听得到?”
叶阑点点头道:“二老内功精湛,早已听得真真切切。”
忽听觉慈道:“巍然小友,老衲一生最是敬重仗义出手之辈。尤其是那明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能在患难之际,临危不惧,施加援手,救人于水火的英雄少年。就不知巍然小友身旁是否有这样的人,给贫僧引荐引荐,以解贫僧渴仰之心。”他一面说话,一面飞身细寻,全然未见一丝停顿,且声如洪钟,内力之充盈,身法之骏捷不由令在场众人暗暗钦佩。
岳巍然闻言大喜,忙道:“有啊,大师!此人见我被制,全身无法动弹,而我视若生命之物被旁人夺去,他不顾自己安危,愤而出手,不但助我夺回至宝,更是亲身负我出于危难之地。不知这样的人,可合大师心意?”
觉慈却道:“还有这样的英雄人物人?却叫什么名字,身在哪里?”
岳巍然道:“此人名叫叶阑,就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