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慈合掌道:“阿弥陀佛!此事几位所说均在情理之中,然则目下王府劫难在即,真经又不知下落,现在说起真经花落谁家为时尚早。不如先入府寻得真经,再助王府度过此劫,而后几位但凭本事一取真经。不知如此,可合众位心意?”
玄青点头道:“如此甚好。”
陆亭幽亦道:“就依大师之言。”
明悔却冷哼道:“只便宜了你们。”
岳巍然见这几人唇枪舌战,各个意在真经。自己既已应下拜师之事,那玄青道长便是自家人,夺取经书自是理所当然;陆亭幽虽自豪爽坦荡,却非庸碌之辈,实是劲敌;明悔和尚不但胡搅蛮缠,更兼狡诈阴险,倘或暗中使了什么手段,不知玄青道长是否应对的来;更有随方步池离去的一众人等,也不知身在何处……此刻群敌环伺,纵然有玄青等人扶持,只怕也是艰难得很,是以暗暗叹气,神情沮丧。
慕王爷道:“既如此,玄青道长与觉慈大师便随本王入府寻经去吧。”
明悔却道:“贫僧亦要同往。”
慕王爷觑了眼明悔,忽听陆亭幽道:“大和尚刀唇剑齿,武功想来更是了得,何妨与陆某人共候王府门前,静待大师与道长的佳音?”
觉慈便道:“如此最好,王府毕竟是皇家门庭,倘或去得人多了,岂不是要搅扰府中安宁,多生事端?”
明悔见觉慈已然把话说死,便也不好再言,只得恨恨抱起金刚杵,瞪着玄青道:“玄青,你可莫要拿了经书便趁机跑了!”
玄青冷笑道:“贫道岂是那油嘴滑舌,偷奸使诈之辈?!”
慕王爷见几人业已谈妥,向觉慈与玄青二人道了声请,便当先向南行去。
玄青转身向弟子们道:“你等且回酒楼候着,不必随我前去了。”
那几人便领命去了。
其时未到初更,小街之上本应有过往行人,奈何今日王府是非颇多,王爷早已知会当地府衙,命其驱散闲人,以免动起手来伤及无辜,是以众人行去,只见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满街肃然,不见闲人,唯有些官府皂吏暗中守在沿街角落。
众人走到小街尽头转而向东,约莫行了一炷香时间,过了下马牌楼,便见正北三间兽首大门,门前两只九璎石狮子,张牙舞爪,神态威严。白玉阶前各有几名持刀羽林卫,分立两侧。门上六对大红灯笼上分别题着“慕王府”“肃静”“退避”等字样。正中一块九龙鎏金紫檀匾额上,御书“慕王府”三个大字。
此刻正中两扇朱漆大门洞开,一众仆役并管家候在门侧,人人垂首,竟无半点声息。
原来自打王爷应下入府寻经之事,公冶正便暗中命人向王府众仆从知会,以便提前做好准备。待到后来觉慈为解王府之难,劝说岳巍然拜入太极宗。此事虽还未成,却已有玄青道长承诺,两家自是十分亲近,是以此刻所为实是隆重之极。
觉慈见此不由向慕王爷慨叹道:“此番事出无奈,还望王爷海涵。”
慕王爷摆手道:“大师为解王府之难,尽心竭力。区区礼节何足挂齿。”
玄青见此亦是感慨,抱拳道:“王爷,此番事了,贫道必当登门谢罪,以全王府声誉。”
慕王爷握住玄青双手,道:“道长说哪里话来?你我自此便是一家人了,巍然双亲之仇还需道长多多费心。”
玄青道:“那是自然,此番无论能否寻得真经,贫道都会为巍然双亲报仇雪恨,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慕王爷点点头道:“如此本王就放心了,大师请,道长请。”
玄青扫了明悔一眼,便与觉慈紧跟慕王爷身后,共同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