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悦儿不想胤礻我太过出挑,为太子忌惮,可是……胤礻我是他的儿子,他做父亲的,自然想让儿子出息,自然也就不痛快。
此处距离咸福宫不远,皇帝又无事,乌仁娜便请皇帝往咸福宫坐坐。
皇帝在院中竹椅上坐下,见满宫里堆着些竹篾,背篓的,他随手拿起一件把玩着,隐约想起容悦说过,乌仁娜常做些手工活,攒多了送回科尔沁施舍给那些苦命人,同时也是打发无聊时光,时候大了,其他嫔妃无事也过来做些顽,听说宜妃荣妃都过来编过。
想起容悦,皇帝又拧紧了眉头,她越好……就是越不好!
乌仁娜端了茶出来,说道:“皇上尝尝,我刚学,也不知沏的好不好?”
皇帝接在手里吃了一口,点头道:“是普洱,你有心了。”皇帝一向偏爱普洱。
乌仁娜笑道:“不是臣妾有心,是贵妃姐姐叮嘱过,皇上喜爱普洱茶,内务府分茶叶时,叫各宫都留着些,以备皇上喝。”
皇帝听见说容悦,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不再言语。
乌仁娜觑着他脸色,问:“皇上和贵妃姐姐吵架了?”
皇帝从茶碗上抬起眼来问:“她跟你的说的?”
乌仁娜摇头道:“我好一阵子没去过永寿宫了,只是皇上的神情让我想起那年通嫔有喜的时候,贵妃姐姐听到,也是这个神情,还往冷风口上站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呢!”
皇帝听到这话,暗暗腹诽一句‘真是不省心,’又暗想‘她心里果真为自己难过吗?’只说“你们倒都肯为她说话!”
乌仁娜便道:“贵妃姐姐是个好人,她对人是极真心的,总会设身处地为人着想,皇上往永寿宫去的多了,她便觉得过意不去,总要往各宫里送些东西补偿。”
皇帝心中感慨,说道:“你是有良心的,知道知恩图报,投以木瓜,并非都可报之以琼瑶。”
院中两树海棠已经隐约要抽芽,容悦瞧着这树,便想起那年皇帝为给她一个惊喜,借口瞧新培育的早稻带她去北苑住了一阵子,回来永寿宫便看到这院的繁花。
她想起当初,微风簌簌,漫天花雨飘洒,她依偎在皇帝怀中,说过的那些痴话傻话……
皇帝瞧着闷,实则也用心给了她许多惊喜和柔软的感动。
容悦转身从春早手上接过手炉,却瞧见门口的台阶上静立着一个人。
是皇帝,不知他已站了多久,只是那样仔细打量着她,一语不发。
二人沉默了许久便显得尴尬,容悦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只是说道:“皇上是要去王常在那里?”
皇帝微剔眉稍:“怎么!吃味了?”
容悦垂下眼眸去,是!虽然嘴上心上都不肯承认,但是就是很吃醋啊!!真的很想上去啪啪打那张略显得意的脸几巴掌!
“昨儿弟妹进来请安,说高家有一个门生,家境虽贫寒些,可人品是极不错的,学问也好,父母双亡,一直寄居在伯父家里,如今考中举人,要外放了,臣妾觉得不错,便想着叫紫蕴去隔着屏风看看,若都合意,就许过去。”容悦缓缓说道。
皇帝见她服软,心中微喜,又瞧了眼她神色,问:“你不高兴?”
容悦摇摇头,说道:“臣妾原就不追逐权势名利,如今皇上不喜欢不放心,便不要了罢……”说完最后一个字,眼泪已忍不住夺眶而出,容悦忙回转头去,许是十分委屈,那眼泪啪嗒啪嗒一颗颗砸在地上。
皇帝心中不明原因,可就是忍不住欢喜,噗嗤就笑了出来,上前去握住她肩膀将人掰正。
容悦不愿出丑,只是推搡着,别过头去,嘴里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