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但却言简意赅,且甚是无情。她道:“方总问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我知道,只要我回答一声“没有”,从明天开始,公司里将再无我这一号人物。
我的头上渗出一丝冷汗。
我并非胆小怕事之人,丢掉一份工作更不是什么天要塌下来的事情,只是在蒙冤的状态下被辞退,不光影响我的名声,更会在我的精神上留下难以磨灭的挫败阴影,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与心志修行。
不能如此不清不楚地离开。
一旦就此离开,我便犹如历史上的韩侂胄或毛文龙,哪怕千年以后,也难以洗脱冤屈、述尽清白。
我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我是被冤枉的。麻烦转告方总,请再让我在公司呆半个月。半个月内,我会对项目软件进行最详尽的检测,不光会证明自己的清白,更会为提高项目软件的安全性、稳定性做出最大努力。”
方总秘书再没打电话过来。我知道方总默许了我的申请,但我也只余下半个月的时间。
随之而来的便是同事们各色异样的目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对我的事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耳闻。
刘静思看我的眼神,更多了一层惋叹与轻视。
我安之若素。
只要自己俯仰无愧,哪管外界毁誉如何。
况且我并非在坐以待毙。
这日下班后,几名交情较好的同事估计想要安慰我受伤的心灵,邀我一起聚餐。
我婉言谢绝。我感激他们好意,但此刻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约了另一名同事。
在本市一家高级酒楼的包厢中,我点好酒菜,静待这名同事的到来。
我特地点了一瓶他爱喝的洋酒。虽然酒的价格高得令我心痛,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愿这钱花得值。
未过多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名平常身高,身材稍腴,浓眉大眼,鼻阔唇厚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我迎他入座,笑道:“老左,仓促约你,实在不好意思。”
老左并不老,但他比我年长一岁,入职时间也早于我,为表示尊敬,我向来对他如此称呼。
公司里负责寻找臭虫的人员,就只有我与他。
老左坐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面色犹豫。
我装着没看见,与他闲扯家常,待酒菜上齐后,嘱服务员离开,热情招呼他吃喝。
行箸之间,老左猛地一饮杯中洋酒,瞪眼望着我,说道:“你小子就会耍花样。我知道你今晚为何请我,但我原本并不想来的。”
老左的计算机技术虽然和我一样稀松平常,不过为人处事却颇具眼色。难得的是他虽对职场上那些钻营之术颇为了然,但却从不为之,而是待人以诚,自个儿也颇有些随遇而安的调调。也正因他是性情中人,我才选择他作为事情的突破口。
老左叹道:“你弄这么大桌酒菜来,倒有些浪费。”
我笑道:“些许小钱,不值一提。我的确有些事要请教你。不过你觉得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算了。反正最近我很有些郁闷,本就想找人喝酒。”
老左撇撇嘴角道:“你先问吧。”
我不再啰嗦,放轻声调道:“我上报的哪几个臭虫,你究竟发现过没有?”
这个问题只能问老左。
公司此次开发项目极为庞大复杂,光是编程人员数量就有几十个。这几十个人在编写程序的同时,当然也会检测自己所写的程序代码是否有错。但俟到几十人的程序被汇总成最终的软件后,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