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疏离甚至畏憎。
一阵心潮起伏后,我按下了冲去与董实草争辩的不智冲动。
显而易见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我又没有掌握什么确切证据能够证明是他在从中捣鬼。
虽然我将几个漏洞引发软件报错的情形进行了截图,并将截图附在了报告里面。但这些截图的图像特别简单,完全可以PS出来。董实草既是蓄意诬陷我,自然也会咬定报告中的截图系我伪造。
一时竟无良策。
董实草终于“传唤”我了。
隔着宽大的班台,他悠悠然坐在皮椅上,顶着焗染得乌黑油亮的大背头,紧绷着白得不见血色的脸,傲然抬起宽若铲边的下巴睨视着我,语态轻蔑地说道:“不是我想为难你。方总已经知道你编造报告的事了,要求你作出一个明确的说明来。”
我站立在班台的另一方,眼神丝毫不让地凝视着他,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哂道:“我只是如实将自己当时发现的臭虫报告出来,至于臭虫怎么会消失,董主管你既为项目主管,又是高级软件工程师,项目软件的里里外外你最是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里需要我来作说明,我又能做出一个什么说明来?”
他并非第一次对我玩花样,已经有过好几次故意让我测试一些似是而非的漏洞,然后以与我相左的意见狠狠地批判我,屡屡用“烂泥敷不上墙”对我定性。刘静思这话,继承的就是他对我的批语。
往日我对他百般忍让,此回他竟变本加厉,要将如此荒诞不堪的行为栽赃在我身上,将我往绝路上逼,我也不用再委曲求全,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董实草一怔,显然未料到我竟敢回呛他,细眼一睁,灰眉一竖,一巴掌“啪”地一下拍在班台上,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负手身后,淡然自若道:“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对你就是什么态度。”
这下董实草愈发气恼,拿起他班台上那支华贵的钢笔,笃笃笃,不停地磕着台面。
“好,好,好!”他语无伦次道。
片刻后,他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道:“既然你拒不认错,我就将这件事提交给方总来处理。”眼神像刀锋一样划过我的脸庞,阴笑道:“我会向他提出辞退你的建议。”
辞退你妹,我暗自咒骂。
董实草真个以为我可以任他欺辱。
我眼皮都不跳一下,淡淡道:“董主管若非要说得如此决绝,我只有直接向方总汇报情况了。”
董实草仰起他那高贵的头,扬手道:“请便。”
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格子间,我开始思考该如何应对。
我有屁个情况可以向方总汇报。就目前的情形,摆明了是我自己报告的问题。项目软件看上去正常无比,没有任何迹象能够印证我报告中所提出的那几个漏洞。
为今之计,只有先向技术总监反映情况。
我主要为的不是向他求助。这种情况下,他也难以改变不利于我的事实。我主要是要将情况预先告诉给他,一是表明自己并无造假,二是让他有所准备,不要让董实草对我的陷害连累到他。
当我敲响他办公室的门时,路过的行政秘书停下脚步对我说道:“总监到北京参加行业技术年会去了,半个月后才会回来。”
我不由一愣,他竟出差了!我又不好厚着脸皮通过电话给他反映情况,这回他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未到下班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方总的专职秘书打来的。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一只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