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软件的人,却只有我与老左。
我所发现的臭虫,整个公司中,也只有老左有可能发现,所以若要考证臭虫是否真实存在,我只能找上他。
老左并未立即回答。他举起酒杯凝视半晌,字斟句酌道:“你知道我这个人,虽不求上进,却最是循规蹈矩,从来不做违反公司规定的事。”
他这样说,令我不恼反喜,笑道:“那是自然。还好我问的这个问题,应还算不上违反公司规定。”心忖我找他核实臭虫是否存在,当然不属于违反公司规定的事。而他特出此言,多半是他也发现了臭虫,而董实草则不许他外传,他若告诉我,便属违背上意,也近似于违反公司规定。
若真是如此,无疑佐证了确是董实草在暗中搞鬼。
我凛然道:“无论你告诉我什么,我绝不会外传,更不会将其拿出去当作证据。我只是想了解真实情况,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老左反倒一愣,讶然道:“难道你真的是找我核实情况的?我以为你是想让我向公司谎报我也发现了臭虫。”似乎仍觉把不准我的心意,再一次强调道:“哎,找份工作不易,何况我从不做违心违规的事。虽然我很感激你在工作中帮了我不少,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作假证欺骗公司的。”
我全未料到他说出的竟是这么一番话,失声道:“什么!”
老左神色凝重地补充道:“何况编造的东西,终会被人捅破的。”
我以手示意阻止他说下去,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没有发现我报告中提到的那几个臭虫?”
老左点头道:“当然没有”,诧道:“听你的口气,似乎那几个臭虫真的出现过,并不是你编造出来的?”
告别老左,我只觉自己快要疯掉。
我都开始有些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神经错乱,以致有那一篇臭虫报告的诞生。
但那几个臭虫引起软件报错、崩溃的情形历历在目,无时无刻提醒我它们真实存在过。
然而为何老左却没有发现?
回到租住的陋室中,我静坐床上,用心思虑。
很快灵光一闪,想到问题所在。
打开手机上的日历瞧过,认真回忆了一番。
上周老左有三天时间在休假,那几个臭虫正好是在那三天之中被我发现的。
为什么会这么巧?
瞬即之间,我进一步认定这是董实草的故意施为。在老左休假的时候放出漏洞让我发现,老左上班后他便将漏洞消掉。除了我和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漏洞出现过。这样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时恼恨交加,我端起一大杯水径自往口中倾倒,任由喉咙发出汩汩的吞咽声。
心绪稍清爽了一些。
还有最后一招!
我并不愿使用这个方法,那有一些见不得光。
但此事不但涉及到我自己,若放任董实草的卑劣行径不加以揭露制止,于公司也大大有害。尤其是想到颇为赏识我的技术总监,此事即便以我的离职而告终,他也可能被董实草以其他无耻手段继续陷害。
捱到时针指向凌晨两点,我从床底拉出一个箱子,从中取出一套夜行衣穿上。
“夜行衣”这词听来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似乎在现代社会,此等东西早已应该绝迹,若真有人穿著,那活脱脱便是一个呆子。
其实当世夜行者不在少数。除飞贼惯盗外,还有大量林林总总怀揣着各色目的的人需要在夜晚从事一些不欲被人发现的行动。夜行衣是他们的必备之物。
我这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