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沉沉感激之色,道:“这可多亏了秦大哥,我们还是一边赶路,一边细说吧。”
髯翁斜眼看了一下秦枫,心道他小小年纪,便能调治如此疑难之证,当真是匪夷所思,又加之他方才展露步法轻功,已然是高深莫测,远超常人,不由更是惊疑,当下听从了田言意愿。
三人回到马车那里,秦枫和髯翁坐在车头两旁,田言则是坐在车厢之中,后面紧紧跟随着那些蓝衣护卫,一行人浩浩汤汤,向着山道深处走去。这髯翁果然深知田言病况,听她将秦枫传授功法的事情讲完之后,双目一凛,轻抚长须,叹道:“真没想到,田猛堂主费时十年都未寻到可以克制患寒之气的功法,竟被大小姐自己找到了。”看向秦枫,语气略是感慨,道:“少侠对大小姐的传功之恩,我农家上上下下自当竭力报答。土地钱财,美人房舍,绝对不会亏待。”
秦枫听他上半句话,尚还中听,可到了下半句,却是字字如针,刺得他心底难受,好生不快。胸中泛起不平之气,暗道:“你这样说,好像是我秦枫刻意贪图这些东西似的。呵呵,什么土地钱财,美人房舍,我才不稀罕的要。”想到此处,正待说话,旁边田言看他脸色有异,似是极为不满,心知他最恶髯翁这些富贵话,此番出言,难免惹恼了他,忙地抢在他前头,道:“髯翁,秦大哥是见我病弱已极,于心不忍,所以才出手救我的。这些东西,他是最不喜的。”
秦枫一怔,呵呵冷笑,道:“谁说我不喜了?”
田言黛眉一蹙,美眸生疑,心中大有不解,微微一顿,随即释然:“秦大哥待我有恩,就算要些钱财土地,也是自然,我当从他。只不过这美人……”想到此处,不由胸口一酸,不敢继续。
髯翁心中冷笑,暗生几分怠慢之意,自忖:“这小子功法虽好,修为也高,但终究逃不开名利。”
秦枫伸了伸懒腰,淡淡道:“这次上了山,我得要好吃好喝地住上数日,休息好了,将本赚回才是。什么美人钱财,都给我换成好酒好菜。”
田言心下一畅,大感欣慰,温言道:“这是自然。”
髯翁略微一怔,随即沉下脸来,心中隐有不快。
马蹄颠簸,徐徐前行,山路越来越窄,只容一车,蓝衣护卫们便分为两波,一前一后。正走之时,路中忽地冲出几个黄衫汉子,挡住去路,齐声喝道:“什么人?”话音落下,后又赶来一位魁梧大汉,目光扫时,看到髯翁身影,立时露出肃然之色,抱拳道:“原来是髯翁馆主,得罪了。”说着右手一挥,喝道:“放行!”
众人纷纷退开,马车继续前行。后又遇到几次这般盘查,都是看到了髯翁身影,方才放行。秦枫瞧在眼里,不由惊叹,心道:“农家果然极具实力,这么严密的守查,都快赶上王宫了。”正想之时,面前忽地现出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根根直如长箭,冲天耸立,便在那竹林之后,隐隐约约地坐落着多间长屋,一字排开,想必便是传说中的烈山堂总部了。
跟着髯翁的一众里走出一人,提前上去通报。马车速度逐减,最终停在那竹林之前。髯翁伸手掀开帘子,对田言道:“大小姐,我们到了。”随即下了车来,秦枫亦是如此。
田言走出马车,美眸凝光,扫视了一圈竹林屋舍,倦色留滞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感慨。秦枫看到田言安然到此,紧绷的心绪也终于放松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却在这时,这竹林之间忽地刮起一阵无形旋风,卷起无数残叶漫空飞扬,纷纷洒洒。原本安逸宁静的山林佳地,霎时变得肃氛弥漫,杀气腾腾。
髯翁目中露出一丝惧意,忙地微退数步,隐身于田言和秦枫之后。
秦枫微吃一惊,暗道:“奇怪,哪里来的这么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