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田言美眸微转,心下却是一喜,忖道:“这股凶然杀气,断然是阿赐的双剑无疑,看来他已平安归来。”却又不禁黛眉一蹙,转喜为忧,对着竹林叫道:“阿赐,不可无礼!”话音沉沉,在这竹林之间来回飘荡。
秦枫闻言又是一惊,寻思:“上回与阿赐交手,怎的未见他有这么大的威势?”顾目一扫,不见阿赐身影,不由心神微凛,又想:“难道他有所隐藏?”刚想至此,那股无名杀气便渐渐地淡了下去,肃氛稍缓,竹叶飘落,一切又归安宁。秦枫见这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阿赐始终不现身来,不明其由,于是转目望向田言,却见她俏脸微红,眸光闪闪,显是十分欣慰,心中一动,笑了一笑,道:“阿赐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
田言脸上现出自责之色,道:“秦大哥,想是阿赐不明详情,误会了你。见你来此,便散出杀气来,还望你不要见怪。”
秦枫道:“你弟弟亲眼见我挟持了你,自然是恨我恨得要死,他不怪我,便是极好了。我又怎会怪他?只不过,他此番不现身来,却是为何?”
田言微微一怔,正待思索,忽地一声娇柔清脆的呼声从前传了过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众人转目一望,只见昔日陪同田言的丫鬟红袖从竹林那边飞身过来。她一袭红衣,鲜艳如火,此刻穿梭林间,翠色如燃,极为好看。到了众人跟前,瞧了一眼笑意盈盈的秦枫,俏脸上又现出疑色来,蹙眉道:“怎么你这流氓也在这里?”
“流氓?”秦枫笑意不减,但脸上已有三分苦涩,心道:“看来此处之人对我皆是恶意满满,久留在此,恐怕多有不便。我虽护送田言安全到此,但终究以挟持为始,纵是她不怪我,其余人也难免对我怀有成见。先前对阿言和髯翁说什么美酒佳肴,皆是为了解气而言,难不成要当真在此滞留几日?”心念一决,神色一正,对田言抱拳道:“阿言,承诺已现,就此别过吧。”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田言万未料到秦枫说走便走,闻言色变,心中极是不舍,暂不理会红袖,忙回身道:“秦大哥,你路途劳顿,想也乏了,还是歇息几日吧。”
红袖见自家小姐对秦枫神色恭谦,语气求恳,大为不解,柳眉一皱,却也不敢出声询问。转目望向髯翁,只见他粗眉紧皱,脸色沉凝,眸中满是惊疑之光,尽都射在秦枫身上。不由心中越是疑窦起来。
秦枫不解田言相留深意,转目瞧了一眼髯翁,心道:“我若留下,这老头儿定以为我是为了什么美人封地,钱财房舍,所以暂居于此,辗转索要。嘿嘿,与他相处一起,本就压抑不快,怎能还叫他再小觑了我?”遂起了自强之心,对田言微微一笑,正待说话婉转拒绝时,却被她抢先道:“秦大哥,此次六堂齐聚,所谋之事断然不小。”说着走近几步,凑在秦枫耳边,低低道:“你曾目睹四岳堂叛乱之举,留在此处,也能为之提供些证据说明。秦大哥,我知你急于寻人,但,但还是滞留数日吧。”
秦枫闻言一怔,暗道:“难道你农家大小姐亲自所见,还不足以证明吗?”转目朝田言望去,只见她眉尖轻挑,眸光闪动,俏脸文弱含忧,满是不舍与求恳之意,霎时胸中一热,什么念头也凝固不动了。顿了一顿,长舒口气,道:“那好吧。”
田言眉心一展,脸上现出欣慰之色,看向红袖,却又神情微变,略带斥责之意道:“红袖,日后不可在对秦大哥这般出言不逊。她待我有恩,其间详情我日后再对你说。”
红袖连连点头,道:“我知道啦,小姐。”心下歉仄不已,对秦枫俯首一礼,道:“是小女莽撞了,秦爷莫怪。”
秦枫一愣,笑道:“不怪不怪,但奇怪得很。”
红袖与田言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