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初建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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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河高地，额济勒的土尔扈特营地旧址上刮起了呼呼的北风，大地上一片萧瑟，一只流离失所的孤鸿正在悲鸣。
此时渥巴锡的队伍正在往东推进。冬天的末段也就是最寒冷的日子来临了。
黄昏时，土尔扈特的冗长队伍正走在寒冷潮湿的原野上，与他们作伴的还有一场不识时务的冰雨。
风萧萧，马辚辚，行人欲断魂。
当乌拉尔河畔的战斗在剧烈地进行之际，土尔扈特的大部队没有迟缓，反而更加紧急兼程。
人们都知道他们的后卫部队遭遇了第一场战斗，大伙儿都怀着既担忧又急切的心情期待着战士们凯旋归来。
黄昏。
得得得，一阵孤寂的马蹄声敲碎了土尔扈特人的憧憬。人们见到一个全身血污，披头散发的士兵骑着一匹疲倦的战马蹒跚地追近。
是才布克多尔吉！
有眼尖的人首先认出。
“我们的雄鹰回来了！”几人齐声大呼。然后所有的人觉得不大对劲。欢呼立马像被一刀砍断了。
才布克多尔吉一见渥巴锡就跪了下来。他想说话，却哑着嗓子，发不出一言。有侍卫送上清水。他狂饮了几大口，舔了舔嘴唇，终于可以说话：“大汗，末将该死！”一语未完，已是虎目含泪，而且是血泪。
渥巴锡大惊，面上还是声色不露，扶起他来：“怎么？”
才布克多尔吉挣扎着又跪了下去：“大汗，末将没用……后卫部队一万将士已经全军覆没！”
渥巴锡这趟终于表露了形色，一丝悲痛和失意闪电般划过他的脸，随即归于淡然。一刹那之间，他竟是无言。一万精兵，一万精兵就这样没了！
才布克多尔吉霍地站起来，拔出腰间弯刀，就向脖子割去。
在激战初期，他还想着可以击退强敌，战到后来，他已知取胜无望，却不肯撤退，宁愿战斗到最后一刻。最后还是他的部下死命护卫着他杀出重围，以死相逼，他才一个人突围而回。打定主意在报过讯后，立即自杀殉职。
渥巴锡手急眼快，劈手夺下弯刀，沉声道：“既然已经平安回来，何必还要死？要死也要等下次战斗。成吉思汗的子民，宁可战死也不自杀。”
才布克多尔吉自杀既然未遂，意志当堂打消了大半，满脸愧色的说：“是，大汗，末将知错了。”
2
“哥萨克的轻骑已经追到一百里外，谁有办法阻止他们？”
满帐勇士竟无一人敢应。才布克多尔吉虽然铮铮铁骨，此时也不敢卤莽答应。他已经牺牲了土尔扈特的一万精兵，哪儿还敢轻举妄动？
渥巴锡暗暗叹了口气，想不到骁勇善战的土尔扈特人只是一战便丧失了锐气。他心想，说不得只有亲自一战了。
就在这时，一人越众而出，朗声道：“我愿率二百精锐前往退敌。”这人一身白衣如雪，一张脸英俊而略显沉郁。却是骨打?打儿汗铁穆洱。
一时帐内寂然。那些多少经历过实战的将官宰桑们听见这位博克的后人铁穆洱提出应战，并且只要求带二百人，都是呆住。忽地一阵骚动，交头接耳者有之，窃笑者有之，不以为然者亦有之。尽管铁穆洱有过两次安然护卫公主的经历，但他从未显露过军事方面的才能，大家仅仅觉得他的运气比一般人好一点而已，并不心悦诚服。
“若击不退敌人，甘受军法处置。”
“哈——”突然有个人笑了出来。正是才布克多尔吉。
渥巴锡轻轻地做了个手势，整座营帐顿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