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静得只可以听到外边的寒号鸟叫声。
“哥萨克人凶悍无比……”
“我知道。”
“他们这次来了至少一千精英……”
“我有二百骑已经足够。”
铁穆洱所表现出来的坚定令渥巴锡也不由吃惊。
“你有把握?”
铁穆洱没答,“呛”的拔出腰间佩刀。营帐中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刀光一闪,“喀”的一下微响,铁穆洱用刀割下了头上一把长发:“不破哥萨克,我形同此发!”
在这一刹那,渥巴锡竟发现这位有几许忧郁的年轻人身上充满了栗人的气势。
满帐官长都惊呆了,为其无双的胆气。
3
潘朵剌骑在种马上,走在队伍的前导。乌拉尔河一役让哥萨克人尝到了甜头。潘朵剌想土尔扈特人不过尔尔。所以他稍稍整饬,便统率着一千精锐疾扑而来,要再创奇功。
他们已经一连追击了七日,几乎没怎么停歇,锐气已然大减。但还是没有敌人的踪迹。潘朵剌心想土尔扈特人莫非懂得隐身之术?
就在这时候,有一骑飞驰而来,那是他派出的探子。
“报!前面发现敌人。”
“多少?”
“大约二十个。”
“二十个?”
“好像是掉队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残。”
“很好。让我们来送他们一程。”他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他的部队的士气。
哥萨克骑兵终于接近了他们想象中的敌人,那是一小队土尔扈特人,看他们脚步蹒跚,垂头丧气,显然身心疲备之极。有人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回过头来,脸上随即现出惊恐的表情。然后土尔扈特人开始死命地向前跑,冲冲跌跌地,逃起命来谁都拚尽全力的,所以他们虽然疲倦,但逃起来还是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一个也不要放过!”潘朵剌命令他的队伍全速追截。
前面是一道山坳。土尔扈特人若进了去的话就可能逃出生天。潘朵剌很火,到手的猎物怎么能就此放掉?“煮熟了的鸭子绝不能让它飞掉!”他身先士卒,策骑狂追。
“官长,小心……”他的传令官想提醒他,他打过很多次硬仗,多少知道逢林莫入的道理,虽然这里并不是树林,但对于陌生的环境,还是先熟悉才行动为佳。不过他的官长一点也没听进去,这使他有些没趣,生生吞回了“埋伏”两个字。
潘朵剌一头冲进了山坳,土尔扈特人正分散着向四面八方奔去,四面是密林乱石的山头,只要逃入树林深处,哥萨克的骑兵就只能望林兴叹。潘朵剌拉响了他的弓弦。他的部队紧紧跟来了。
潘朵剌一箭射中了一个土尔扈特老人。
“呜哇!”他的部下齐声喝彩。
那老人腿上鲜血直溅,脚下却毫不停滞,转眼没入了石丛中。
“放箭放箭!”潘朵剌气急败坏大叫。哥萨克骑兵纷纷去拔箭,不过他们的箭术远远不如他们的马刀了得。飞蝗般的箭竟然大部分落了空。
就在第二轮箭雨还未来得及发出的时候,潘朵剌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他根本不应该贸然闯进这个山谷的。然而一切已经迟了,他犯了一个错误就足以致命。
随着一支响箭划破长空,各种滚石、檑木、毒镝、火球、布鲁,铺天盖地朝哥萨克骑兵袭来。骤出不意的哥萨克勇士一时惊慌失措,乱了阵脚,战马嘶鸣,四处狂奔走避,造成相互之间的践踏,死伤无数。
“撤!”潘朵剌带头朝坳口奔去。他来时是先锋,去时也是前卫。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