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独闯龙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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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雅浸浴在泡有各种花瓣的舒适热水中。两名使女用海绵擦拭着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白得像雪，迷人的是那两座高耸的雪山，峰上红艳傲慢而亮丽地怒放着。当然还有水草丰美的那片桃源。
她缓缓站了起来，就像月亮从大海上升起。
使女为她套上了纯白的内衣裤。再束一件浅粉紧身胸衣；之后是帮她穿上结婚礼服，这是按照俄罗斯人的传统特制的。她穿来那套桃红色的蒙古袍已经被弃置一旁。两个使女负责编理好她的如云秀发。随即有另两个使女为她披上一袭面纱，轻纱从头顶一路延展到腰际，如同笼罩了一层薄雾。这也是汉人印象中的“烟笼芍药水含纱”。
侍女们很兴奋，一边忙碌，一般愉快地轻声交谈着。新娘子非常漂亮，娶得她是将军的福气，而能嫁给将军也是一种福气。这是她们的共识。
整个装扮过程都逃不过房外各处警卫人员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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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雅徐徐地步出大厅。悠长悠长又寂寥的白色织品，薄如蝉翼，缠绕过她的一双香肩，拖曳到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一条玉带围腰；一串明亮的天竺大钻石项链环在她冰雪一般的脖子上；她的头上戴着法兰西纯金打造的帽冠，仿佛英格兰女皇的后冕。
婚礼的整个过程对卓雅来说是模糊的。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婚礼现场。她的心在遥远的额济勒。她想的是族人们是否已经动身向着东方的故土进发。
将军意气风发，挽着她的左臂，频频朝四周挥手。一男一女两名童子在前面开路，七八个使女簇拥在他们周围。使女们一个个花枝招展，因为她们不但头上戴着花环，衣服上也插满了鲜花，脚下踩着的则一条铺满花瓣的红地毡。
在戍城中心的东正大教堂里，几千支蜡烛同时点燃，照得大殿亮如白昼。事实上现在还是白昼，只是教堂内显得有点暗罢了。竖琴与六弦琴在弹奏着欢快的音符。伏尔加的王公贵族、将官豪绅济济一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新娘子身上。有个有幸目睹过瑞典皇室婚礼的贬谪大公更是忍不住向他的朋友赞叹：这是他看过的最盛大的两场婚礼之一。他的朋友则冲他吞着口水：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
“等一等。”就在将军准备行礼时，有人叫道。
卓雅瞿然一震。
门口站着一个土尔扈特的年轻男子。
铁穆洱。
“我有礼物送给将军。”他把手伸进怀里。周围的警卫马上警觉起来，有人挡在将军身前，有人握紧了他们的武器，有人围拢向铁穆洱。
铁穆洱拿出的不是武器，是一朵小小的、已经干枯了的车前草花。
将军让他的手下拿了过去。居然隆而重之地用礼盒装好。“请客人观过礼后再回去安歇。”
车前草是土尔扈特人的圣花，象征着不屈和抗争。见多识广的将军并不知道。
婚礼继续举行。将军和新娘互换了戒指，然后将军隔着面纱在新娘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四下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有人起哄：“来一个壮观得像伏尔加河的长吻！”“对！”将军觉得他的新娘子精神有点不佳，只道她太疲劳，就没有满足众人的强烈要求，转而送新娘去安歇。
3
这是汉人所称的洞房。俄罗斯人不兴叫这个，他们称洞房为初夜。在苏格兰等一些地方，那里的贵族拥有对平民新娘行使初夜的特权。当然，俄罗斯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事例，不过今天的新娘是公主，而且新郎本身就是贵族将军，所以这初夜权还是由将军本人施行。
烛光并不十分明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