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沐阳在山顶东来一剑西去一剑的不亦乐乎,剑过星光,斩出刹那昏暗。
书院藏书阁顶楼,藏有千卷秘典的四层与底下收藏的千万书卷相较显得单薄无比,却是每一册都能在修行界掀起血雨腥风,不闻世间久矣,君睿走出阴暗的楼层,向驻足于栏杆前的两道人影走去。
沐天辰负手望向坪后俊俏的崖壁,飞瀑如银河下泄,水汽蒙蒙,珠玑四溅,和往常并无不同,可他看得有滋有味,眼中满是高兴欣慰,君睿知道师父看的不是山,是小师弟,站在一旁的庄元白很不屑地翻白眼,让君睿觉得这前辈未免太过率直,苦笑不已。
沐天辰笑问道:“如何?”
在命理数术一道造诣精深,最擅找人的君睿开口道:“不日出发,十天后应当能过山外县城。”
沐天辰笑道:“算算日子,在元宵过后就要下山了,也不知要闹腾成怎么样。”
君睿拱手道:“就要请庄前辈多多担待了。”
庄元白怪声道:“就知道没个好事,可怜我一副老骨头咯。”
君睿庄重行礼,言真意切,“求前辈定要护我小师弟安全。”
沉默许久,庄元白叹道:“何必如此?既已允诺,必保他安然无恙。”
君睿没有答话,看向师父望的地方,眼中星辉转动。
庄元白严肃道:“冲斗宿为飞星阁高人所创,自有其奥妙无穷之处,看似是一气冲斗宿一剑破星辰以力破敌的剑势,实则蕴藏在剑势下是人心算数逆推天意,由周身运气于膻中,凝一点而不发,空窍穴,引窍穴自行汇聚周围天地元气,接引星辰,乱气机,凝气势,待厚积薄发,生太极而衍八卦,势成后一剑之下无人能挡,对天地元气流动变化,冲斗宿最为敏感。”
“汇势之极点,方能意动而天地乱,遮蔽天算,绝处逢生,引星辰之力相加。此子得了剑上一点精髓,可要一剑斩断星光三百六十一道还是困难至极。”
沐天辰点头,感慨道:“太玄经修至巅峰方可和墨儿一样一气化两仪,并分阴阳。取黄宫阳气筑神庭昆仑,以天地元气为辅,修行自内而外,妙不可言,千年来内修典籍中可排第一。”
“阳儿修行太玄经时日过短…飞星阁将有大动作,不得不防,本想让阳儿自行领会冲斗宿,悟得接引星光之法,由外而里,里外兼修,天人合一,可惜时不待我,前几日观摩今天就能学得两分神似已经不错了,拔苗助长就拔苗助长吧,也好过日后没命。”
沐天辰向前踏出一步,一步,掠至长青山顶。
站在青松向上望去,能看见漫天星斗闪烁,一缕缕轻柔星河汇聚成海,群星错落有致,夜幕像有纵横交错的纹路铺遍,以天作盘,众星当棋。
“望天松啊。”
老人后撤一步,拂袖腾空而起,霎时间天地无光,唯有星光似微尘般于其周身旋转,衣袂飘摆,他身形显于沐阳头顶,如千斤坠落,足尖下落点于他头顶神庭。
星光如瀑倾泻而下。
密密麻麻无数银色星光游走全身渗入窍穴之内。
沐阳在松下练剑,冲斗宿适才令星光轻微摇动,便感觉奇怪,转念间如遭雷殛,仿佛有人挟千钧之势强硬凿开头颅,气劲直冲神庭,他下意识举剑回护,但莫可抵御,无数银芒游遍全身,钻入体内,能感受到太玄金气被挤出窍穴,四处乱窜,如同千针刺体,割肉剜骨,苦不堪言,沐阳意识模糊。
隐约听得,“万物之精,上为列星......”
“......列星随旋,日月递炤。”
“众星列布,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居错行,各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