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野象物,在朝象官,在人象事。”
“历相日月与星辰,万载高居长生天。”
“今人不思阴阳与天地,唯我飞仙星宫作神庭。”
意识模糊间坐忘无我,若有所悟,太玄经所修金气被压缩凝聚于膻中一点,一道金光上通神庭,周身窍穴星芒遍布。体内似有无穷力气,不听不见,却能知羽叶落,蝇虫鸣,春芽发,万物景,手中长剑颠动如龙吟,沐阳无意识挥出手中剑,星芒乍起,光华夺目。
星瀑被一剑斩断。
沐天辰洒然飘落。
沐阳吐出一口乌黑浊血,昏迷过去。
君睿将小师弟背回书院,返身走到长青山望天松底。
沐天辰负手而立,面容疲惫,意气颓然,君睿知道这次灌顶师父伤了元气,苦涩道:“师父您不必如此的。”
老人温和笑道:“无妨,至少阳儿终于可以走一趟他向往已久的江湖了。”
“曾经我以为不让他出山是为他好,无风无雨,到头来是我想当然了,其实很久以前我和阳儿打了个赌,如果他能在藏书阁三层内找到走出书院阵法的方法,我就准许他随时随意出入长青山。”
“他找了七年,没找到,藏书阁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方法,我骗他的。”
沐天辰说到这,笑得贼兮兮的,君睿也跟着笑起来,怪不得小师弟忽然喜欢呆在藏书阁里。
“但我开始犹豫。”沐天辰摇头感慨,“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为了你们好,你们本该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道路,或肆意江湖,或名扬天下,或救济苍生,却被我拘束于长青山,守着个一年一人下一次山的狗屁规矩,跟着我写青史就觉得你们也与有荣焉。”
君睿轻声道:“这我是真心佩服。”
沐天辰忽然愧疚道:“你们可有怨过为师偏爱阳儿?”
君睿摇头,“小墨帮小阳偷过师父不少书画,我们都瞒下来了。”
沐天辰一愣,哈哈大笑道:“怪不得我收藏的一些珍贵字画都找不到了。”
“其实看着你们这帮小家伙健康长大,学业有成,为师为父,足矣。”沐天辰轻捋长须,欣慰道:“或许真的是时候放手了。”
话锋一转,沐天辰问道:“睿儿,遇见那小姑娘是什么时候的事?”
君睿怀念道:“冬天。”
那日大雪纷飞,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倒在路旁,已三日未食,气若游丝。时值天下大乱,战火纷飞,出身普通人家如何幸免于难?国破家亡,爹带着他和娘亲一起流亡,为谋求一点糊口的粮食,苟延残生,爹经常到榆园里去捡青荚来充饥,可那么一点榆荚怎么喂得饱正在长身子的他?官府开仓救济往往都是众人哄抢,没有与贵人冲撞,官兵哪会搭理为了一点粮食扭打的流民,爹爹为了与人争抢食物次次伤痕累累地回来,有一天被人用利器割破背脊,鲜血淋漓,爹以为自己身子健壮可以撑过去,却患了伤寒,一日比一日削瘦,他们哪有钱治病?爹离世了,说好要让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就如此脆弱简单地倒下,半点不像心中那个伟岸的男子,娘终日以泪洗脸。
他们跪在街边卖身葬父,可谁看得上面黄肌瘦派不上用场的娘儿俩,谁愿意浪费银子养两个白费米饭的流民?
他们在街上跪了两天,无人问津。
宝马雕车,衣不蔽体,一线之隔,天壤之别,他不懂。
就在他饿得迷糊时,娘亲不见了。
他发疯一般跑遍城内,那时饿得受不了的流民是真会吃人,人可以食,老弱病残,鲜可以饱。在偏僻昏暗的小巷里,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