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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的新同学和邱老道(1 / 3)

“你说我像云捉摸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你说我像梦忽远又忽近,其实你不懂我的心……”走廊里隐约传来童安格的歌声,我从床上坐起身,BJ一九八九年初冬的阳光斜刺里照在西墙上,随着窗外的风荡漾着。那一年我十八岁。

门被从外面推开,何必成端着洗脸盆,头发湿漉漉地走了进来。“都起来,都起来,都几点了,一会儿我有同学要来,别让人堵被窝!”何必成一边叫嚷着,一边把脸盆“哐啷”一声塞进脸盘架子里。

宿舍里住着六个人,我坐在床上望着自己映在西墙上的影子出神,其他四个人都还用被蒙着头,乱糟糟地睡着。何必成热火朝天地开始洒水扫地,弄得桌椅板凳响成一片。

“何必成你何必呢,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折腾啥呀?!”下铺的凌岳被惊醒,不满地大声嘟哝着。

“我同学要来看我,各位大人帮帮忙。”何必成喜欢用大人作自己或者他人的称谓,即古典又诙谐,大家都觉得挺有意思,后来竟也就慢慢传播了开来。

“男同学呀的还是女同学呀?”凌岳拿腔拿调地问道。

“女同学,真的是女同学。”何必成肯定地说。

“别听他瞎侃,上次也说是女同学,结果来个一群大老爷们儿,你丫一周的口粮都被开了,何必成,你借大人我的饭票还没还吧?”刘易思最先跳下了床,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说。

“这次真的是女同学,如果不是,我一人一顿排骨,刘易思你没意思,不是说月底还你吗?大人我还能赖账?!”何必成辩解道。那时候,排骨是食堂里最解馋的菜,一元二角一份,虽然嶙峋的骨头居多,但也成为我们之间各种打赌或是酬劳的重要等价物。

“关键是漂亮不漂亮,别跟海霞大姐似的”。凌岳从下铺探出脑袋,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儿。我拿起手边的一本杂志扔了过去,骂道:“你小子就是一个变态!”

上周,张海霞和邱老道来学校找我玩儿,可能是大学的条件比陕N县城好得太多,张海霞就像放了酵母的面粉,一会儿不见,一下子就胖了起来。短小精干的凌岳比张海霞整个小了一圈,就大姐大姐地叫着张海霞。

大家陆续都起了床,收拾停当,刘易思是BJ的,今天要回家,不一会儿就跑掉了。我要去邱老道那里。何必成就带凌岳他们几个守株待兔,坐等女同学上门。

我到BJ的时候就已经入了秋,从火车站出来,坐上学校接站的班车,穿过了长安街,路过了天安门广场,转过复兴门和西直门,上了学院路,一路上满眼满怀的秋意深深。BJ的秋天比陕南要显得高远和大气,有的是红啊、黄啊什么的,有的是蓝天啊、白云啊什么的,浓墨重彩的,就像一幅壮美的油画。秋风也来得凛冽,可凛冽的秋风似乎还没吹了几日,竟就落了雪。BJ的秋天是极短暂的,短暂得你舍不得让它走。

邱老道的学校在中关村附近,那时的中关村高楼大厦还很稀少,低矮的楼房与菜地穿插期间,尚属于郊区,大部分地面被一个叫东升乡人民政府的衙门节制。五六十年代,中关村成为中国科学院的院址,中科院的很多单位开始在这里安营扎寨,从此就在中关村埋下了知识改变时代和命运的种子。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很多中科院的单位开始下海搞公司,加上知识分子个体户,就慢慢形成了著名“中关村电子一条街”。

街上四处都是些卖电脑及其配件的大小门脸儿,中科院下海职工创办的联想公司有了自己的广告,广告语是“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今天的一些IT巨头,那时候多还是不知龟缩在哪个角落里惦记着下顿饭着落的北漂,就像那初冬街头被风卷起的落叶,旋转着,飘舞着,不知道会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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