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客房,让他们好生休息一夜,自己也回到居所歇息。
次日,依照约定,曹家兄弟三人都要来到曹府正厅,决定谁去迎接皇帝,谁主持祖父后事。
然而到场的却远不止他们兄弟三人。
汉开边与陆英跟着曹元庭来到大厅门外时,外头已经站满了人,还大都是些丫鬟,伸头探脑,在那窗外门外围观。
“莫名其妙,这些婢女怎么围到这来了?”
曹元庭感到有些生气,对婢女们呵斥了几句。婢女们见大公子不高兴了,只好匆匆忙忙散去。曹元庭大步走进正厅,只见两位胞弟站着,仿佛是在对峙一般,一旁却坐着三个人。
一儒、一道、一僧人。
汉开边略一端详,只见那僧人丰神俊秀,颜如美玉,明星般的眸子中泛出一点灵气跃动,着实别具一格,令人目光不忍离开。僧者虽貌美,穿着却是极为简朴。一身素白长衣,一双青白布鞋,却放出无限光彩,摇曳生姿,正是昆仑山巅一雪莲,岂非潮音洞内玉净瓶?
“难怪那群婢女在此围观,换做我怕也围观哩!”汉开边暗笑。
再看那一道。那道长头戴金色琉璃道冠,身着金线边杏黄道袍,手持镶玳瑁檀木柄拂尘,面容端庄,神情肃穆,不动如山,颇有先天气派,全然超脱凡尘。恰逢屋外曙光斜映,道长端坐在那,竟仿佛夺取了日光,浑身好似一只金凤一般,道气蒸腾,耀目不已,虽非能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确也可栖梧桐而浴火之精。
“这也是个得道的高人。”汉开边颇觉忌惮。
最后看那儒者,汉开边却大为诧异。
那儒者面如脂玉,细长眉目,隆准厚耳,穿一身皂罗大袖长袍,戴幞头,腰系红带,神情淡然,姿态放松,身上却别有一种厚重之感,无太多书生气——不是别人,正是故人陈剑。
然而两人目光一接,瞬时了解对方心思,故作不认得,并没有作出什么表态。
曹元庭看着厅内这些人,也是吃惊,却仍不慌不忙道:“二位贤弟,我来了。”
“见过兄长。”二人齐声答道。
“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汉先生、陆先生。他们都是饱学之士。”
曹元庭先向他们介绍身后二人,顺便也是等于问在座另外三人是何许人也。
“见过二位先生。”曹元度行礼道。他又向众人介绍身后那僧人,正色道:“这位是东国张先生,亦是我的好友。”
那僧人站了起来,却不行佛礼,行的是士人之礼,悠悠道:“在下东国张时,见过曹大公子与二位先生。”
汉开边与陆英也连忙还礼。他们对张时也算熟知,因为张时是南国人。
曹元序则略显傲慢地一笑,道:“我身后二位,可有些名头。一位是来自西国精骛山心游观的归凤池道长,一位是原南国镇南将军府的主簿陈剑大人。”
说完,他看了三弟曹元度一眼,似乎在炫耀自己请来的帮手。
“归凤池?”汉开边与陆英都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或者说在座的人,几乎没有没听过这个名字的。
“西南清修二十载,精于道法,学识渊博,曾于江左开坛布道,听众数万人。归道长的大名,我想,天下没有人不知道。”
张时微笑着夸赞着眼前这位道家名人。
“谬赞。”归凤池的回答却相当平淡无奇。
众人初次认识,免不了讲几句客套话语,不过归凤池似乎寡言少语了一些,几乎没吐出半个多余的字,张时则健谈许多,一来一往,便似乎与众人熟络起来。
“陈大人也是南国官场名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