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若水。
曹元庭紧了紧自己的衣襟,似乎感受到些许寒意。仵作告诉他,曹鼎死于刺杀。但奇怪的是,没有明显的伤口。
“奇怪。”
曹元庭皱着眉,望着安详卧在那边的祖父遗体,一脸的疑惑不解。
陆英道:“或许是下了什么毒?”
仵作摇了摇头,道:“从种种迹象看,死于兵刃切断心脉。但我并没有发现致命伤在何处。”
林震上前看了看,也察觉不出什么异样,并没有什么伤口。
这时,一旁的老刀开口道:“死于一口剑。”
曹元庭道:“剑?此话怎讲?”
汉开边并不惊讶,他仿佛就知道老刀必有独到见解。
“准确说,是剑气。”老刀冷冷道,“一剑刺出,剑气切断心脉,表皮无伤,内里实如剑刃切割过一般。”
汉开边道:“你对你的推测有绝对的信心?”
“是的。这是内家剑术高人的秘技,杀人手法隐秘。武林中能发剑气的人不少,但剑气能锐利如斯者,鲜矣。有此修为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当杀手。”老刀道。
“杀手一般而言只需要完成杀人任务,然后远遁而去。他们本无须以如此高深晦涩的武功杀人。”林震点头道,“对他们而言,越快捷越省事越好。”
“但这件事不一样,这件事的前提就是要非常隐蔽地杀人。所以,雇凶者请的是一位顶尖高手,一位做得到这种杀人手法的高手。”陆英道。
汉开边黯然道:“这个人是要有何等的蛇蝎心肠,才会对一位迟暮的老人做出如此卑劣的事。”
老刀道:“要验证我说的话,非常简单,切开死者心口的皮肤一观便知。”
曹元庭颇显为难道:“这,这恐怕不好。若如老刀先生所言,切开一观,一则对我家祖父大人不敬,二则若族人明日一看,我们恐怕不好交代。”
汉开边道:“最好是在族人面前来完成这件事,然后将此事提交官府审办。”
林震看着老刀,不禁问道:“老刀,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刀沉默。
这名年迈的刀客那银白色的胡须虽然经过修剪,短了不少,但仍有不可冒犯的威严。
林震很自觉地闭上了嘴。
汉开边却很清楚,老刀为什么能看得出来——因为老刀就是可以这样杀人的高手!
望着祖父遗体,曹元庭缓缓跪倒,拜了三拜,道:“深夜搅扰祖父大人英灵,孙儿倍感自责。孙儿虽然不肖,但有诸位英雄相助,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请祖父大人在天之灵护佑孙儿,完成此事。”
陆英扶起曹元庭,轻声道:“我等自当尽力帮忙,决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汉开边想了想,问曹元庭道:“公子是否了解你的弟弟们身边都有什么样的人?”
曹元庭略一思索,道:“舍弟平时都是和一些酒肉朋友、奴仆手下厮混,往那风月场里寻欢,也并无太多能人。只是最近为了争夺当家之位,三弟从外地延请来一位智者,以作顾问。二弟得知后恼怒不已,也从外地请了两个人回来助阵,唉,依我二弟生性,肯定找了两个能打的人。”
汉开边道:“咦,才两个人?这样说来我们这边也算是人多势众了。”
曹元庭叹道:“家门不幸,弄出许多事端,我身为长兄,责无旁贷。”
陆英与汉开边相顾一笑,道:“我们须会一会这几个所谓的帮手,也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曹元庭送走了仵作,又为汉开边等人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