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驹道:“你只要离开会场,哪怕只是喝碗茶的时间,也必须提前向督讲祭酒报告,这个规定你不知道吗?”
梁道材回话道:“这个规定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因为屎胀**边了,来不及向督讲祭酒报告。”
刘驹冷冷地说:“梁道材,你不必再狡辩了。你不是新入教的信民,你已经是上鬼卒了,你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以致造成严重的恶果,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上处罚措施还要加上一条,抄写教义一百二十遍。”
梁道材嘟囔着:“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把屎拉在身上。”刘驹道:“你就算把屎拉身上了,也应先向督讲祭酒报告,找到人顶岗了,才可以离开。”
梁道材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把头扭向窗外。
刘驹接着问道:“下鬼卒陈忠,你服不服?”陈忠小声道:“小民心服口服。其实当时在布施大会上,梁兄不是很内急,是我很急。梁兄因为帮我,才同我一起去找茅房。梁兄也是为了等我,才拖延了回会场的时间。是我不好,我害了梁兄,能不能只罚我一人,不要罚梁兄呢?”
刘驹道:“你是你,他是他。你新入教,梁道材入教已三年。每个人的责任不同,每个人的义务也不同,你如何能代他受罚?”
梁道材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堂堂男儿身,哪能让你一介女子为我受罚?宣威祭酒,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刘驹道:“对你二人的处罚已经生效,你二人自领责罚,到广平督讲祭酒处报到,由广平督讲祭酒监督全程。下一个,常山郡传道讲解过失。”
孙工匠正听的入神,助手洪谷站在门口,朝孙工匠做了个手势。孙工匠看到,马上悄悄地出东屋,跟着洪谷进了正屋天师堂。
洪谷禀报:“大祭酒,虎豹营的人正朝这边过来。”孙工匠问道:“来了多少人?”
洪谷答道:“大约有二百多人,行动的速度很快,前面一站是陆家湾,早上到的,估计很快就要到咱们这里了。”孙工匠又问:“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吗?”
洪谷回道:“排查旧党。”孙工匠看了看洪谷,见他神情轻松,问道:“准备好了么?”
洪谷笑着点头。孙工匠道:“不要大意,小心驶的万年船。”
洪谷收起笑容道:“我再去检查一下。”孙工匠点头。
孙工匠带着孙秀坐在人群中听吴好讲解“道德经”。吴好说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我等凡人有哪个不喜欢缤纷的色彩呐?有哪个不喜欢让人心潮澎湃的音乐?又有谁会少的了酸甜苦辣咸这五种滋味?但是圣人却教导我们:过度艳丽的色彩会让人眼花缭乱,从而失去对纯娴景色的欣赏。激烈的声响会让人的听觉失灵,从而失去欣赏静谧的能力。浓厚的味道过于刺激人的舌头,从而造成人味觉下降或失灵。骑马打猎容易让人心思放荡发狂,贵重的物品驱使人行为不轨。”
吴好的最后一句还没有说完,一队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鲜明铠甲的骑兵冲了进来,坐在地上的人们纷纷跳开躲闪,以避马蹄践踏,来人打断了吴好的讲课。
钟会在众骑兵的簇拥下,到了院子正中,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院子里的一众农民装扮的人,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做什么?”
吴好举了举“道德经”道:“我们虽然只是乡野村夫,但是有你们这些大人做样板,有圣人的教导,也想学习一点修身养性、得道成仙的知识,我们样做有什么不对么?你们这些官员大老爷一出世就读书,世世代代做人上人,我们这些泥腿子因为不读书,世世代代在种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