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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鸢把手拔出,那是一只被瑰丽的艳红如蛛网缠虫般紧紧缠绕住的白皙玉手,美丽的皮肤上那些淡淡的褶皱被散发着沁人心脾之芳香的鲜血所灌注。
血液炸开,尸体破散成万千光尘,银鸢的手也变回昔日的光洁。
插在肩头和腹部的冰箭也消融了去。
「再打一次吧。」肩头流着血的银鸢没有正视枪兵,而是冷冷地盯着已经消溃的尸体所在地。
「别这么冷漠嘛。」枪兵假摆出一副尴尬的样子,开始缓步后退。
看着银鸢身受的重伤,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把这些伤害转嫁给自己。顶多就是伤再重了些罢了,启示录那边自然有办法让我在日常生活里回复原样。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也不能对着银鸢的伤抱有太多无意义的想法。所以干脆就趁机在心里对剑士道:
「剑士,强攻耗尽斧战士余下的体力让她出局,然后过来支援银鸢。」
「没问题。」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考虑到剑士遵循帝道而不会参与二打一的可能性,我还是赌了一把并赋予自己的话语以强制性的。
但她传来的意志是,
枪兵击杀了圣师,这种人没有留情的必要。我也对她的这份觉悟抱有感激。
不过想起来早已死去的斧战士的圣师,这家伙的所谓「帝道」只是伪善罢了。
这时候,伴随着巨大声响与强烈震动,结界彻底崩溃、无数银色的建筑支架轰然倒地。
我从高台上坠下去,银鸢避开我身上的伤口抱住了我。
缓住身姿后她这样对我道:
「我会杀了她再回来。」
被她抱着,是,无比温柔的触感。
然后她把我撂在这里,并要求我离开这附近——如果枪兵发动范围型大招可能会伤到我;或者是我如果在攻击范围内,没准枪兵会暗地里投掷枪击杀我。
远处随着黄金的融开,被黄金压迫致死的一人的尸体露了出来。另外两位圣师也或是晕倒或是跪在地上煞白着脸呕血。
广场上,受了伤、疲惫的银鸢与准备万全的枪兵交战;
濒死的斧战士开始处于下风,被剑士竭力压制。
我们或许会输,或许能赢。
输,就必然是银鸢的死。即便剑士之后可以战胜枪兵,那我也不会再有战斗下去的意志了。
赢,想必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到这份田地上,我们即使是赢也根本不配称为赢。
战斗,
战斗,
战斗!
我们会赢的,答应过的。
眼眶里噙满决心之泪。
可现实总是会浇灭毫无根据的妄想的火焰:
斧战士,拼着临死前的意志力,使出了技能……
分明只是个让攻击变得更有爆发力的技能罢了,
却不偏不倚地摧毁剑士的剑后打中了一心取胜并放下了对技能伤害的警惕的剑士。
这一击居然让缺乏魔力而微微空虚的剑士的身体情况恶化到了堪比刚才的银鸢。
剑士的左锁骨断掉了。也幸亏只是左臂,如果是右臂的话,没准斧战士在消失之前就能杀掉剑士。
剑士从地面上拔出一把新的剑,忍着剧痛继续战斗。
银鸢的情况更为惨烈,
短短的十秒内,
没有伤到枪兵分毫,却被打碎了受了伤的左臂的武具、破损了左腿的武具,并且在腹部又多了道厚达半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