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耶律大石与萧塔不烟的婚礼在北院王府突然举行,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耶律安原反复叮嘱萧府与家人而周密安排的,国家正值多事之秋,个人的事何足挂齿,他知道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萧奉先也是权掌中枢,手里握着很多人的官帽子,耶律安原知道他们双方的婚事不能张扬,不能牵扯这个王朝更多的精力。耶律氏与萧氏都是世受皇恩,“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多么希望这个王朝的命运能够与日月长久。他一味的拖延与耽搁儿子与儿媳的婚事,他也是想锤炼他们心系家国的大品德,锻造他们文可写春秋、武可保家国的文治武功。
几十年来,耶律安原虽说没有显赫的功绩,可是辽道宗耶律洪基和当今天祚帝耶律延禧对他的亲密和信任从没有改变。他的忠诚和德行是有口皆碑的。在辽国朝野,嘲笑他才能平庸者大有人在,但无人诋毁他的德行操守。从心底里讲,他的确认为自己是个中才。但他对许多才华之士却也看不上眼,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人缺乏一种养才成事的大德。他相信自己有大德,但却无大才,立身有余,却愧对国家。多少年来,他内心一直深藏着一个愿望,就是给辽国培养一个足以扭转乾坤的经天纬地之才,同时此人又必须具有崇高的为政品德,就是高远的志向与绝不向衰朽陈腐妥协的坚韧意志,不至于给国家酿成后患。经历近三十年的育苗、栽植、浇灌、磨砺,如今当年小树苗已经长成参天之木!国之大运可托,自己的儿子至少可以鼎力扶持大辽延续数十年的国祚,他也必将因儿子的辉煌而栽入史册,他已经死而无憾了。想到此,他是彻底的放松了身心。
天色已暗了下来,今天临时赶来的几个老友,实在不忍拒绝,就简单的安排了酒菜,熙熙攘攘的几桌客人也都已经散去,他也早早的就寝了。这时,侍女轻轻撩开帷慢,说公子要请见,耶律大石抖起精神坐了起来,耶律大石走了进来,看到父亲一脸风霜疲惫,心猛地抖了一下,声颤的说道:“父亲,还没休息啊!”耶律安原慈祥的微笑着说:“儿啊,有什么事吗?今天可不能辜负了新娘子啊!”“突然感觉想和父亲叙叙话,感觉这么多年来,父亲很是不易,为国鞠躬尽瘁,为儿学业煞费苦心,朝中还有诸多事不明,想听父亲叙叙来由!”耶律大石说道。“为父本想提着心劲过几日再给你讲,可你既然问了,父亲也就不会留下什么憾事了。想问什么就问吧!”耶律大石从未有过的柔和与慈祥的说道。
“我大辽国兵多将广,为何对小小的女真部落一败江宁洲、二败初何店?”耶律大石问道。
耶律安原长叹口气说:“说来话长,你是个有心人,我就把这些事说给你听听。当然,你也只能是听听而已,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
耶律安原说:“女真军集结宁江州的时候,只有2500人,当时朝廷应该调集东、南、西、北路大军,以宰牛刀杀鸡,女真人何愁不灭。可惜当时的圣上正沉醉于夹山围猎之中,没把女真人的进攻当回事。只是从浑河以北诸路军调集几千人的军队前往宁江州应景。而从诸路军中调出的援军,都是各自为政、军令不一,行军开进迟滞,未能按时在指定地域集结,战斗力也就未能形成合力。阿骨打率军以讨回叛人阿疏为借口攻打宁江州的时候,我辽国军队却星罗棋布一般在大草原上游荡。而此时宁江州守军,只有四院统军司与宁江州及渤海军总共800人的军队。”
耶律大石说:“父亲,听说女真人攻打宁江州时,当今圣上的恩师萧兀纳正在前线?”
耶律安原点头:“萧兀纳当时是东北路统军司统军使,是他主张统军司驻扎在宁江州的。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手头上只有800人的军队,而奉皇命前来增援宁江州的另一支渤海军部队,在督军耶律谢十的指挥下刚进入宁江州地界